苏橙蹲下来，和狗蛋的眼睛平视。

她语重心长，“狗蛋，永远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等你长大后，你就会明白今天是什么情况？”

“有人欺负你娘，但你娘也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狗蛋紧皱的小眉头终于放了下来，“嫂子，我娘是不是真的和他们说的那样坏？”

苏橙摇头，“一个人好坏，没有绝对的。”

“你娘在你这里，是好人。”

“但在别人那里，可能是一个坏人。”

“但无论她做了什么，只要她曾经对你是好的，她就是一个好娘。”

狗蛋似懂非懂，和苏橙走到自己家。

家里黑灯瞎火的，狗蛋心里挺害怕的。

苏橙见状，“你一个人敢在家睡觉吗？”

“我不敢。”

“每天晚上都是娘陪我睡的。”

苏橙想起李老太那个跋扈的模样，确实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她。

“狗蛋，你已经长大了，你娘今晚不能陪你，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睡觉。”

狗蛋紧张道：“好吧。”

苏橙把人送进家里，还给他点上煤油灯。

“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喊邻居，知道吗？”

“嗯嗯，多谢嫂子。”

“不客气。”

苏橙家和狗蛋家一个住村头，一个住村尾，就算她有心想要照顾狗蛋，也有点无能为力。

后来苏橙才知道狗蛋那晚哭了一夜。

次日，苏橙起来见到何柏玲，问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她昨晚很早就睡着了，何柏玲什么时候回家她都不知道。

何柏玲叹了一口气，“唉，杨慧的情况比较复杂。”

“还需要请示部队那边的领导。”

破坏军婚，是很严重的罪责。

“那她儿子怎么办？”

“李老太看着不像是会疼孙子的人。”

何柏玲也正在苦恼这件事，狗蛋一直在杨慧身边长大，李老太对他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到时候看看吧，实在不行，送回杨慧娘家养。”

这会缺衣少食，家里多一张嘴，对很多普通人家来说，那都是天大的事情。

何柏玲心里没信心这件事能不能成。

但她是妇女主任，不能眼睁睁不管那个孩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