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度的宣传队一支接一支地走了过来,每支队伍都举着色彩鲜亮的看板,引得沿途百姓纷纷侧目。
打头的队伍里,队员们捧着崭新的纸币样本,围拢的百姓伸手摸着凉滑的纸面,听他们讲
“往后赶集不用扛着沉甸甸的铜钱,一张纸就能买米买布”,有人忍不住点头:“这可方便多了!”;紧随其后的队伍摆着小巧的房屋模型,队员们指着模型上的门窗笑道:“想住新房不用等攒够全款,按月交些银钱就能搬进去,这就是‘按揭住房’!”;还有宣传
“十八成婚”
的队伍,看板上画着青年男女并肩劳作的图样,队员们轻声解释:“年纪够了再成家,身子骨结实,养娃娃也省心”;讲土地政策的队员则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田垄,跟百姓说
“官府会把荒地分给大家种,收成多了自己得”;宣传勤俭节约的队伍捧着布袋子,教大家
“粮食要爱惜,旧衣缝缝补补还能穿”;最热闹的要数随队的说书人,只见他摇着折扇,惊堂木
“啪”
地一拍,开口便唱:“话说隋末唐初,有位英雄少年,姓文名渊,自长江边崛起……”,瞬间围拢了一圈孩童,听得眼睛都不眨,时不时还跟着喊
“好!”。
宣传队的身影穿梭在喜宴的热闹里,民生琐事伴着喜庆氛围,让这场大婚不仅有新人的欢悦,更添了几分烟火气十足的民生暖意。
日头正盛时,文渊身着一身大红喜服,望着长长的新郎队伍。他忍不住笑着感慨道:“二哥,寇子,可曾想过有今日?”
二人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都笑着直摇头
——
那时只盼着能安稳度日,哪敢想会有这般盛大的大婚。
小寇子轻轻催了下马,凑近文渊身边,声音里满是好奇:“公子,我做梦都不敢想能有今天!只是……”
他指了指文渊身后牵着的九匹骏马,挠了挠头,“您这娶亲不用马车,反倒牵着九匹马,这是啥讲究啊?”
话刚说完,又赶紧补充,眼睛亮闪闪地盯着那些马,“不过您这十匹马,一匹比一匹神骏,鬃毛油亮,四肢有力,都是难得的好马,谁见了不得眼馋!”
文渊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嫌弃又藏着得意:“想要马就直说,还拐这么大个弯。你要是喜欢,回头自己去咱们的野马群里驯服一匹便是
——
这些马可都是你嫂子们亲手驯出来的,旁人碰都碰不得。”
“真的?”
小寇子眼睛瞪得溜圆,满是吃惊,“嫂子们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还会驯马?也太厉害了吧!”
“是不是真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文渊笑着扬了扬马鞭,催马朝着通化门外的广场而去。
到了广场,文渊在司仪官的引导下走到青衣等人身边,一眼就瞧见九位女子都盖着大红盖头,身上穿着同款的喜服,站成一排,竟瞧不出谁是谁。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怎么把盖头这茬给忘了!”
司仪官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连忙凑过来低声道:“公子放心,已安排各位夫人的侍女在旁,等会儿由侍女帮着牵马,不会出差错。”
文渊点头谢过,按着流程完成了祭拜仪式,随后走到九位夫人面前,无奈地笑道:“马我是牵来了,可你们都盖着盖头、穿着一样的喜服,我实在认不出谁是谁啊!别的倒还好说,可红太狼(青衣的马)、小白(燕小九的汗血马)、小红(唐连翘的汗血马),还有楚芮那匹白马,都是认主的性子,旁人一碰就尥蹶子,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