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诗是怎么比”;甚至有几位侍女,也捧着食盒站在角落,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绢灯的光晃在众人脸上,映着或急切、或兴奋、或好奇的神色,陶碗里的黄酒冒着细泡,铜喇叭里还飘着主持人指引的声音,而这场没有规矩的斗诗宴,才刚掀开最热闹的序幕。
闹闹腾腾的斗诗赛终于在接近戌时之际决出了四支胜出的队伍。有人捧着刚赢得的诗笺,与同伴碰碗饮酒,黄酒溅在桌案上也浑然不觉;有人还在为方才的对句争论,声音里满是未散的亢奋。
最令人称奇的是,连几位突厥使者都按捺不住,组队登台作了首无题小诗:“秋草黄,胡马肥,秋风起,雁南飞。”
字句虽显稚嫩,却带着草原特有的粗犷与秋意
——
念到
“胡马肥”
时,使者还下意识拍了拍腰间的弯刀,引得台下哄笑连连;可当
“雁南飞”
落音,众人又忍不住鼓掌,连老儒都点头赞
“别有异域风情”。
整场斗诗宴像一锅沸腾的热水,从开场到现在,始终浸在热烈的氛围里,没人有半分倦意。
就在这时,姬晓平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上。他脚步带着几分酒意的踉跄,玄色锦袍的袖口沾了点酒渍,却稳稳攥着纸喇叭,一上台便扯开嗓子喊:“诸位诗友,今晚这斗诗,玩得痛快吗?”
“痛快
——!”
台下的回应像潮水似的撞在建筑穹顶,混着酒气与笑声,震得绢灯轻轻晃了晃。
姬晓平又笑喊:“那大家高兴吗?”
“高兴!”
这次的喊声更齐,连角落里的侍应生都跟着凑了声热闹。
他忽然话锋一转,眼里闪过几分狡黠:“既然这么痛快,要不要再比一场更有意思的?”
“要
——!”
众人的热情瞬间被点燃,有人已举着酒碗往台上挥。
文渊端着酒碗的手顿了顿,指尖摩挲着碗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
这姬晓平哪是
“会发动人”,分明是早算好了要把他架上台。
念头刚落,就听姬晓平的声音透过纸喇叭传得格外清晰:“在下早听说,文渊公子有本《宿主诗歌集》热销长安,先前还听闻公子作过不少好诗。今日难得这么多才子聚在此地,咱们邀请文渊公子也来凑凑斗诗的热闹,好不好?”
“好!太好了!”
台下瞬间爆发出比之前更响的欢呼,几位寒门士子甚至站到了椅子上,朝着文渊的席位挥手。
姬晓平根本不给文渊开口的机会,当即对着台下高声喊:“文渊!文渊!”
起初只是几个人跟着喊,很快便连成一片
——
世家子弟拍着桌案喊,学子们扯着嗓子喊,连突厥使者都学着中原口音,含糊地喊
“文渊”,声音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裹着酒气与兴奋,几乎要掀翻穹顶的绢灯。
文渊坐在席位上,看着满场人朝着自己的方向呼喊,连姚玄素都转头看过来,眼里带着几分看戏的笑意,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
这姬晓平,倒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