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根本就还不了她所受的苦。刚生了小天没半年就出了车祸,家里人不谅解她,时常受人骚扰,带着个孩子东奔西跑。本该好好养着的腿,就这么废了……”
一个弱女子,是如何用自己坚忍的意志力苦苦支撑下来的?
背部的疼,不及心脏的万分之一的疼痛。
受这点伤算什么。
“那就好好对她。有我在,她那腿会恢复如初。”温宁平声安慰他一句。
拿过剪刀,将这两件衣服全部剪开了,让他打着赤身坐起来。
地上,是染了血的布块。
看得三婶连连掉泪。
儿子受这些罪,也不如人家女孩子的一半。
可到底是亲眼看着儿子当面受这么重的伤,一时没忍住,眼泪掉得更快,楚三爷连受了许多冷刀子。
“好了,男人受点苦算什么……”楚三爷觉得儿子娇气。
这话更是遭受到方悠一波眼刀子。
楚三爷不敢说话了。
温宁处理好他的伤口,上了一些药粉后替他包扎好后就转身上楼。
至于后面他们怎么议论说话,她可就没去注意。
敲了书房的门,楚老爷子说了一声进后温宁就走了进去。
看到站在窗边的楚老爷子,屋里的光线有点暗,从温宁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得见楚老爷子逆光下的背影。
隐约间,温宁看到了楚老爷子背脊的轻轻弯曲。
楚老爷子早就该在那个时候疾病缠身,是她用了特殊法子给他续了命。
活了一百多岁,他的人生,已经足够久了。
温宁有一种感觉,楚老爷子心里有数。
“爷爷。”
“过来看看。”
楚老爷子招呼温宁过去。
温宁走到窗边,跟着他的视线往外看。
后面的窗子,对准着前面的一处空荡荡的场地,冬季的空地,连树叶都极少看得见。
只有侧面一排橙黄的银杏树,在微弱的灯光下,仿佛一盏又一盏悬挂的灯。
楚老爷子不说话,温宁也没有开口。
“伤势怎么样。”
楚老爷子出声问。
“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有些疼痛难忍,我没使用任何止疼药。”
“嗯。他也确实是该疼一疼了。”
楚老爷子没心疼太久,像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温宁替楚珩说一句话:“这件事也不是楚珩的错。”
“管不住自己,就是有错。既然有那回事,没有及时纠正错误,反而误了人家几个年头。还让楚家曾孙流落在外,他该长记性。”
楚老爷沉声着指责楚珩的错误,那严厉的声音让人不敢再替楚珩求一句情。
温宁问:“爷爷打算怎么办。”
楚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子之过是父之责。明日,你抽个空陪我这个老人家走一趟。”
“是。”
温宁瞬间明白了过来。
“先去看看孩子们吧,今晚的事,千万也别吓着他们了。”
“他们知道怎么回事。”温宁说。
楚老爷子气笑了:“感情只有我们不知道了。”
“楚珩是成年人了,他得对这件事负责,我们可能从旁能帮得了一时,可顾浅眉那里,恐怕还得要看他。顾浅眉和别的女子不同,她并不含图楚珩的身份。”
“是个好孩子……是我们楚家人让她受苦了,”楚老爷子叹了口气,现在楚老爷子到是希望顾浅眉含图楚珩的钱,这样也总算是另一种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