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肯定了对方的身份，因为他绝对不会忘记，不会忘记这只给他童年带来了无数阴影的鹰钩鼻。

“理查德，真的是你？”爱德华惊呼道。

站在他对面的理查德嘴角微翘，笑道：“怎么，当了教皇，就不认识我了？”

“不是的，”爱德华连忙否认道，“我只是好久没见到你了，说实话，你的变化真的很大啊！”

“你不也是吗？”理查德轻笑着从阴影里的壁橱内拿出了两个杯子，一瓶红酒。

理查德向着爱德华晃了晃手中的红酒，笑着说：“要来点吗？”

“乐意之至。”爱德华摊了摊手，欣然接受道。

……

两人对坐于老旧木桌的两端，理查德为爱德华斟满美酒后，便陷入了沉默。

爱德华轻轻晃动着高脚杯，浓稠的酒液挂在杯壁上，在圣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玫红色。

能看得出来，这是瓶难得的好酒，但爱德华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他紧盯着理查德的脸，希望他能对自己说点什么。

然而理查德只是闭着眼睛轻抿着美酒，似是沉醉于其中。

爱德华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正当他要说话时，理查德开口了。

“好久不见啊，爱德华。算一算时间，我们已经分开一百多年了吧。”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啊，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爱德华问道。

“好啊，好的不能再好了。”理查德继续说道，“我如愿当上了审判长，你也做了教皇，皆大欢喜，不是吗？”

理查德的话让爱德华沉默了，他皱着眉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本来比我适合当教皇的，为什么神父要把你带走，为什么教皇选举的时候，你不来？”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问你？”

看着爱德华疑惑的模样，作为他曾经的好友，理查德决定为他解开疑惑。

“其实你知道吗？你比我更适合当教皇，你天生就是当教皇的料。”理查德身子微微前倾，无比认真的说道：“也许有人比你更适合，但他毕竟没有出现，不是吗？”

“为什么？”爱德华一头雾水的问道，“当时的小伙伴里，你才是最优秀的啊。对神最虔诚的是你，知识最渊博的是你，智商最高的是你，最符合形象的，也是你。这样完美的你，理应站的比所有人都高才对啊。”

“对啊，”理查德理所当然的说道，“所以我当了代理审判长，你做了教皇啊。”

“啊？”爱德华懵了，他有些理不清理查德话里的逻辑。

看着呆萌的爱德华，理查德不禁哑然，他只好用通俗易懂的话为爱德华解释了来龙去脉。

“爱德华，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事情？教皇并不是权力的最大拥有者啊，审判长才是啊。”

“啊？”爱德华再次懵逼了。

见此情景，理查德只好继续解释道：“教皇权力再大，也只能对外施加武力威慑，对内的话，就只是相当于一个吉祥物而已。

你甚至都不用传教，只需要带领信徒们虔诚的祷告就行了。

你现在每天是不是就只需要给信徒打气，然后管理好治下的百姓？”

“对啊，”爱德华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的权力啊。”

“你难道不觉得这就是个兼职吉祥物的后勤部长吗？”理查德循循善诱地说道。

“可是我还有军权啊，十字军、圣殿骑士团、圣殿护卫团、医院骑士、牧师团、FFF团……好多好多部队都是听我指挥的。”爱德华自豪的说道。

“啧~”理查德嘬了嘬牙花，提醒道：“FFF团归我管。”

“哦，不好意思，”爱德华低了低头，表示歉意，“对了，我还拥有一切提案的一票通过和反对权。这些难道还不够说明我的权力吗？”

闻言，理查德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你都当上教皇了，难道就对我们异端裁判所没有一点了解吗？”

“你们不就是负责处理异教徒的吗？”爱德华天真地说道。

“并不是这样的啊，”理查德无奈地说，“我们有权处理任何有违教条、和对教廷不利的任何人。只要理由充足，我们甚至可以直接弹劾你，然后选出下一任教皇。”

“不是吧？”爱德华难以置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