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刘明远,拜见恩师。”
他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半分的张狂,那份远超年龄的从容与沉稳,让范升眼中的欣赏更浓。
也让周围那些原本不忿的学子,心中生出一种难以逾越的挫败感。
这个叫刘景的家伙,无论是才学还是心性,都像一座深不见底的深井一般。
光阴荏苒,寒暑易节。
转眼已是半年过去。
刘景这两个月太学状元郎的名头,早已传遍了整个洛阳。
在太学里,他更是成了一个活着的传奇。
他如同一个贪婪的海绵,疯狂吸收着知识。
范升更是将他视若己出,几乎是倾囊相授。
教他的,早已超出了经义典籍的范畴。
更多的是对天下大势的剖析,对朝堂权谋的洞察。
刘景的进步,一日千里。
这日,玲珑阁的掌柜马国成,一脸喜色地前来汇报。
“主公!发了!咱们真的发了!”
马国成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在发颤。
“短短八个月,刨去所有成本,咱们的玲珑阁,纯利已经超过了一千金!”
“洛阳的那些豪门贵族,为了咱们的琉璃器,简直快要抢破头了!订单已经排到明年去了!”
一千金!
这在当时,是一笔足以让任何豪强世家都为之侧目的巨额财富。
刘景听着汇报,脸上却波澜不惊,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钱,他有了。
名,他也有了。
但刘景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都是虚的。
他脑中清晰地记得,再一年多的时间,黄巾就要席卷天下。
到那时,大汉将倾,乱世降临。
所谓的太学“红人”,范升门生,在乱世的刀枪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没有兵权,没有地盘,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就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必须提前布局!
刘景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想到了当今天子敛财的手段——西园买官。
这在世人眼中,是动摇国本的荒唐之举,是朝廷腐败的铁证。
但在刘景看来,这却是他撬动权力的唯一捷径。
“这大汉朝,从根子上就已经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