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本是去了备点心,刚一进殿见四人打得火热,顿时蒙了。
这老太后和侯爷就罢了,惯常互掐。可这雪儿公主和鸣小世子为何?
“快停下来,我的小祖宗。若端太妃见了,那还得了。”
“本宫见了为何不得了?”
话未落,门外响起端太妃的声音。
她听得宫女报说雪儿回宫了,思女心切,便赶了来凤鸣殿。门还未进就听得容嬷嬷提起她,便随口应了。
进得殿来,一看雪儿和雷鸣打一块,端太妃凤目一瞪,立时就暴了。二话不说跃身上前。
“敢碰雪儿,本宫叫你好看!”
端太妃是大夏国公主。大夏国皇族是党项族,族人尚武。故端太妃自小舞刀弄枪,骑马膳射,武艺绝佳,乃后宫众妃之最,寻常无人敢惹她。
雷鸣立时招架不住,挨了打,忙喊。
“祖父救我!”
雷霸天本想上前,一看是端太妃就怂了。
此女武艺高强,又是大夏国公主,还是不要生事端的好。
“鸣儿,祖父这边都吃不住了。你挺住。”
“祖父你.......你个老泼皮,早知不帮你。”
雷鸣破口大骂,忙停了下来,向雪儿求饶。满脸鼻青脸肿,身上也被踢得够呛。
“太妃娘娘好重的手,痛死鸣儿了。”
端太妃一边检查着雪儿,帮她理着发,一边冷笑。
“这也就是本宫久居深宫,太久没活动筋骨。若放在当年,你小子一招都架不住。”
说完还不忘问老太后,“母后,需要儿媳帮忙吗?”
“不用!”
老太后见赢不了,索性便罢了。玉掌一挥,雷霸天后退,她得了空顺势后退,收了手。
她霸气地转身一坐,背颈挺直,又回复端庄秀丽。
“雪儿不是来给母后汇报皇叔卖茶成功的喜事吗?好端端的怎的打了起来?”
端太妃好奇地问道。
“不是。是皇婶昨晚遭刺杀了,雪儿便进宫来告知皇祖母,顺便说了皇婶对皇叔有误会。然后皇祖母便和老侯爷扯起当年恩怨,就打起来了。”
“哦,竟是如此!你皇婶对你皇叔有何误会?”
端太妃顺口问起,雪儿又一五一十地复述了遍。
“竟是这样。那日两人来敬茶,皇叔表现得极其宠溺,并未觉两人感情欠佳。我还以为两人琴瑟和鸣,感情深厚。”
“那是表象,按雪儿所说,哲儿怕是至今没得手呢。他是看上茜儿了,不然不会明知人昏迷不醒,还不听劝告非要娶了冲喜。若单为钱财,白家那嫡二小姐迷他迷得紧,他娶了何愁白相那老狐狸不交出亿亩良田,家财万贯给他养兵。便是朝堂之上也不致结党营私来围攻他。”
老太后拧眉,这个儿子十多年来因为党争加朝政拖延了婚事,好不容易铁树开花遇着个喜欢的,却是个难啃的小丫头。
以他那脾性是决计不会强求,定会顺着对方,以求个真心实意,这何时能抱得美人归。
“嗯。儿媳看皇叔那日瞧弟媳的眼神,怕也是心有所属。”
端太妃点头,“弟媳人瞧着骄俏可人,脾性又好,能抓妖又能赚钱。儿媳倒觉得二人极配。”
“谁说不是,我也以为二人是良配。只瞧着茜儿的态度,如今又横生误会,怕是悬了。”
老太后叹气,瞧这形势抱孙无望了。
端妃抿嘴一笑,“母后是上了年纪了,怕是忘了儿媳当初如何嫁进宫来。”
当年,耶律拓又大皇子身份出使大夏国,瞧上当时是大夏国三公主的端太妃,神魂颠倒,死缠烂打。奈何端太妃瞧着他左右不上眼,两人冤家般对斗。可后来,阴差阳错,二公主瞧上了耶律拓,便给他下了大夏国皇族绝世媚药,想生米煮成熟饭,迫使耶律拓娶她。端太妃这才发现自己嘱意于耶律拓,便挺而献身截了胡,帮他解了药,然后也随着下嫁大辽。
“你是说......”
老太后眼神一亮,复又有些担心。“这怕多有不妥,你是喜欢拓儿只是未曾醒觉,可茜儿也不知道心有意否,若弄巧成拙,怕哲儿得受些苦头。
“我看多半有,弟媳嫁入王府已有些日子,却一直未狠下心走,怕是也有意,只是还未曾发觉。如此激上一激,若成了便好,不成,左右皇叔也没啥损伤,在冷水中泡几天便是了。”
边上雪儿三人听得懵圈,不知二人打何哑迷,但有一点是明明白白的,就是要让耶律哲泡几天冷水。
定北侯听着纳闷,“哲儿身受重伤,如何还能在水中泡几天。”
“他那点小伤养了七日,早已好了。”
老太后挥手,说得云淡风轻。
雪儿昨晚晕迷,被拨水弄醒后更衣,换好衣服去到灏景轩时,众人已散去,耶律哲已换了衣服躺在榻上。故她不知道耶律哲又被结界重伤了,也就没有和老太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