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无暮的身体，微微发起抖来。

他不是害怕，是愤怒。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他心底烧了起来。

“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干，很涩。

“为什么会这样？”

“一千年后的王权家……已经到了需要靠把后世子孙做成兵器，才能撑下去的程度了吗？”

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一直为自己姓王权而骄傲。

他以为，王权家会永远是道门第一世家，永远守护着人间。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引以为傲的家族，在他死后，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子孙。

王权无暮的气势，突然变了。

那股属于少年人的跳脱和飞扬，消失不见。

一种沉甸甸的压抑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看着王权富贵，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愤怒，有心疼。

更多的，是一种愧疚。

“是我这个做祖先的，做得不够好。”

他走上前，抬起手，想要拍拍王权富贵的肩膀。

手抬到一半，又停住了。

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最后，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抱歉了，小富贵。”

“让你……受苦了。”

王权富贵看着眼前深深鞠躬的少年，身体微微侧开半步。

“你无需抱歉。”

“我的经历，并非由你造成。”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王权无暮直起身，看着王权富贵那张清冷的脸，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