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的严格不是没有道理的。
钱庄这事不同于军器监和专利局。一个不好,便是直接影响到平民百姓。所以韩晨还是决定要慎重。
就连自家的钱庄都在认真培训着新手的伙计,这些毫无经验的人居然就想直接办钱庄,真是无知者无畏。
蒙中此刻已经忙到头重脚轻了。整个专利局都需要他来支持。
专利局的事情已经让他忙得不亦乐乎,现在又将他调钱庄局,着实让他有些疲惫不堪了。
“庸志,这几日忙坏了吧!”韩晨笑道。
蒙中倒是个实心眼,“先生,却是有些忙不过了。”
“没办法,论起在钱庄方面,你算得上钻研最透彻的了,除了你没有能做到!”韩晨只是给他引了路,其余的都是蒙中和同学一同研究的。
韩晨看着蒙中编纂的各种制度,很是满意。果然是有的人在某些方面很是擅长。
蒙中已经证明了他在这方面才能,韩晨已经决定让蒙中忙完了这一阵好好准备下一次科举,考个出身到时候也好进入高层。
自己现在在朝堂上没有援手,便是还没有科举,跟别人拉不上什么关系。而书院里又还没有成材,想要培养出自己的人非一日之功。
经过几日的收拾,这座从商社手中购买的院子已经可以看出大致的模样了。
韩晨从各处调来的官吏也大多数到齐了,蒙中正领着他们学习各种法律法规和制度,如果自身业务不熟练,难免会有差池。
而且韩晨已经决定用这些人组织全汴京乃至全国的钱庄从业人员资格考试。
韩晨正在忙着给属下上课。
方钟悄声走到了一侧,向他打着手势。
“怎么了?”韩晨布置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皇子殁了。”方钟的话让韩晨一愣。
这才多少日子便没了,当今官家的福薄还真是浅啊!难不成又是一个子嗣艰难的皇帝?韩晨不禁想到。
“怕是要又起波澜了。”韩晨心头阴云密布。
大内,崇政殿。
赵顼有些失神地看着大殿之上,没有人敢过来打扰.
赵顼心中满是苦涩。
苍天作弄人啊!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自己的嫡长子,就这样殁了。
想到自己的两个兄弟比自己小上许多,却都已经儿女双全,实在是让人羡慕。
赵顼越想越悲,眼角甚至已经湿润。
“官家,曹太皇请您过去。”李向安不敢上前,隔着很远悄声禀告。
赵顼点点头,“朕知道了。”
赵顼过了片刻起身来到了慈寿宫。
曹太皇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奶奶,却是跟自己感情最为深厚。
当年自己刚登基,穿着盔甲来到曹太皇面前炫耀。
自己为何没有来到其余人面前,却是来到了曹太皇面前,是因为自己感到曹太皇与自己最亲近,所以才来到她面前。
来到了慈寿宫,曹太皇依旧躺在床榻上。
赵顼行过礼便来到了床边。
曹太皇一眼无奈道:“人各有天命,你也无需再自责!”
赵顼心有戚戚,口不能言。
曹太皇叹了一口气道:“唉!仁宗皇帝当年也是无子,被逼无奈下才过继了英宗,想必你小时候也是遭过白眼的。”
“孙儿当年.....”想起往事,赵顼也是悲伤至极。
“所以,今日你也不必过于悲伤,无论是谁,都可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你要想开些,不要钻了那牛角尖。”曹太皇安慰道。
自从她知道赵顼痛失爱子后,也是叹气连连,毕竟这是自己家的骨肉,即便不是自己的亲骨肉,也是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