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面上有些责备,语气却很温柔。
“知道了娘亲,但相柳现在不是奴隶,他是……他是对女儿来说很重要的人。”
小夭害怕相柳逃跑,连忙点头敷衍应付。帷幔内依旧毫无动静,小夭有些着急起来。
“娘亲,为什么又让哥哥跪着啊?”
小夭一扬下巴,指向正跪着歪七扭八一脸衰败的竖末。
竖末听见话题扯到了他的身上,赶紧挪了挪屁股,跪直了身子。
金天录一扭头刚好和竖末的眼神对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逆子,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我让你在家闭门思过,你居然又跑到赌场去,还来带坏你妹妹!你是想让我把你的手剁了丢炉子里当柴烧吗?”
小夭看着一脸委屈的竖末,还算有些良心,连忙上前对着金天录撒娇道。
“爹爹,哥哥是为我打听消息呢,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相柳,爹爹就放过哥哥这次吧。”
金天录看着小女儿可爱的小脸,火气去了大半,冲着竖末甩袖,冷哼了一声。
“快滚!”
竖末哎呦一声,踉跄着站起身子。嘴里嘀咕着,他这个儿子一定是仇人家里捡回来的,爹不疼娘不爱。
终于将夫妇二人连哄带推的送出房间,竖末留在最后磨磨蹭蹭的不肯迈步子,看着爹娘二人走远的背影。竖末扯着小夭的袖子,就往院子另一边走。
“小夭,跟我说实话。你怎么把他弄出来的?我今早听说死斗场的奴隶主不见了,九头怪也不见了。我一猜可能是跟你有关,刚想找你问问,谁知就看到了他在你床上……”
“我就说爹爹和娘亲怎么会进我的房间,原来是你给喊过来的。”
小夭翻着眼皮,斜睨着竖末。
“我哪知道他在这,这……一时太过吃惊了,就啊了一声……”
竖末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即想起了正事,不依不饶的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是他赚够了钱,大发善心,把相柳放了呗,你也能看出,他身上已经没有奴隶契印了。”
小夭两手一摊,满脸写着三个字:不!知!情!
“你把你哥哥当傻子吗?”
竖末叉腰,表示一万个不相信。
小夭不再理他,转身就往回走,竖末紧追在后,小夭进入房间后,反手关上了房门,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差点夹掉竖末的鼻子。
小夭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撩开纱幔,床上空无一人。小夭想了想,趴下身子,果然看到了躲在床底的相柳。
相柳看到是她,嘴巴紧抿,慢慢的从床底爬了出来,就看到那条纱巾胡乱的缠在他的左手手腕上。
小夭理了理他额前凌乱的碎发,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随后,伸出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嘴巴。
“小、夭、在,不、怕!”
相柳看着她的口型,学着她的样子重复。
“小、夭、在,不、怕?”
“不愧是相柳,学的真快。”
小夭听着少年带着困惑的清冷嗓音,觉得此时的相柳真是可爱,忍不住伸手在他头顶揉了揉。
柔顺如瀑的黑色长发只束了一条发带,额角有细碎的头发散落,并不是曾经的那头醒目的白发。
小夭的手收了回来,心底有些怅然若失,却又生出了几丝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