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就是打仗。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更能多杀鬼子!”
“今天,每个爬到这崖顶的人,都是好样的。
都对得起身上这身军装,对得起黑石岭躺下的弟兄。”
“但是,”
丁伟话锋一转,目光再次变得锐利,
“这只是一个开始。
往后,还有更狠的、更苦的在等着你们。
都给我把皮绷紧了!”
“全体都有,原地休息十分钟。
然后,急行军返回营地!”
“是!”
震天的应答声在崖顶回荡,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经过淬炼后愈发坚定的力量。
张大彪和赵磊对视一眼,虽然没分出明确的胜负,但那股因为三营牺牲而郁结的悲愤,
似乎在刚才那场疯狂的较量中,稍稍宣泄出去了一些,转化成了更强烈的求战和训练欲望。
赵磊走到张大彪身边,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声音依旧沙哑:
“老张,下次,赢的肯定是我们二营。”
张大彪抹了把脸上的汗和泥,哼了一声:
“做梦!老子的一营永远是第一!”
队伍的返回却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爬到山顶后,几乎所有战士都瘫倒在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李铁柱直接趴在了地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张大彪虽然也气喘如牛,但看着横七竖八躺倒的士兵,吼道:
“都起来,慢慢活动。
不想猝死就都给老子动起来。
这才第一天,往后,天天如此!”
“想想三营!他们命都没有了,咱们这点累,算个球!”
连排长们开始踢着、骂着、拉着,让战士们起身活动。
李铁柱在班长的催促下,艰难地爬起来,和战友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动。
他回头望去,来时的山路蜿蜒曲折,隐没在崇山峻岭之中。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他心中滋生,那不是单纯的疲惫,而是一种经历了极限考验后,从身体深处焕发出的某种坚硬的东西。
返回驻地稍作休息后,队伍便分开进行常规训练。
校场上进行着射击训练。
枪声凌乱,硝烟弥漫。
赵磊的怒吼如同惊雷,在每一个二营战士耳边炸响。
“李铁柱,三环!刘旺,脱靶!”
李铁柱握着还有些发烫的枪管,脸颊滚烫,不敢去看营长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