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
我让韩弘文的太太赶紧走,别回家,找家好一点的酒店,挑最高的楼层住下,有多高挑多高。
这样离地远,离天近,阴气就相对会少很多,着道的可能『性』也就随之降低。
韩弘文的病床,原本床头贴着墙。
等他太太走了,我把他的病床拉到病房的正中央。
以他的病床为中心,把两簸箕土均匀散在他周边。
撒好之后的土圈,蛮厚的,差不多有十厘米。
撒完土,我又又在土圈上面,均匀地撒了一层礞石粉。
撒完礞石粉,我又把九枚五铢钱均匀摆在土圈上,用鸡喉——也就是生鸡骨——钉住。
当我把最后一枚五铢钱,用鸡喉钉住,我直起身,不由松了口气。
和韩弘文打了个招呼,我就去吃饭了。
我刚刚布的阵,名叫雷池,取“不敢越雷池一步”之意,是我师父发明的一个防御型阵法。
按我师父的说法,这个雷池可以抵挡上百年的恶鬼。
现在,我拿它来对付才死了几年的韩弘文前女友父亲,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我吃完饭回来,给韩弘文也带了一份。
韩弘文显然没什么胃口。
他还在担心,害怕。
我给他解释了一下雷池的功效,他才稍稍放心。
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晚饭,他也就吃了几口,至于睡觉,他也直到半夜一点多,困得不行了,才睡着。
见他睡着了,我也就睡了。
——————
睡着睡着,
差不多三点多的时候,
我又醒了。
我睁开眼,就见韩弘文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半夜的医院里,静悄悄的。
我好像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嘭——
嘭——
嘭——
……
突然,
咚的一声,
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
好像格外的有力。
它,
好像,
直接踩在了我的心上。
有那么一瞬间,
我喘不过起来。
韩弘文惊恐地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