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没想到,陈雪茹竟是如此决绝,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不给。
陈雪茹根本不给她继续表演的机会,直接对何雨柱说:
“柱子,娄晓娥让她说,你就说。当着全院的面,把这事儿弄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有些人仗着自己是个寡妇,是不是就能为所欲为了!是不是就能随便往别人男人身上贴了!”
妻子的态度如此坚决,何雨柱心中再无犹豫。
他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目光越过人群,投向了秦家门口那两个探头探脑的孩子。
“棒梗,小当,你们过来。”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大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
“不行!这是我们大人的事,跟孩子没关系!他们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何雨柱,你不能把孩子牵扯进来!”
“我没说别的,就是问问孩子们最近在家里吃了什么。”
何雨柱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秦淮茹这么紧张干什么?怕孩子们说错话?”
他越是平静,秦淮茹的心就越是像坠了铅一样往下沉。
何雨柱不再理会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崭新的一毛钱纸币,对着两个孩子晃了晃,阳光下,那纸币上的图案清晰可见。
“棒梗,小当,过来。谁要是能把这一个星期,每天晚上吃的什么菜说得清清楚楚,这一毛钱就归谁。”
在那个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的年代,一毛钱对孩子来说,是天大的诱惑,足以买到十块水果糖。
棒梗和小当对视一眼,紧张和兴奋混杂在脸上。
他们咽了口唾沫,终于抵挡不住诱惑,小心翼翼地从秦淮茹身后走了出来。
“叔……叔叔,真的给钱?”
棒梗壮着胆子问。
“当然。”
何雨柱笑了笑,那笑容在秦淮茹看来,却比魔鬼还可怕。
“好!我说!我知道!”棒梗抢着说道。
何雨柱点点头,慢悠悠地问道:
“好,那你说说,昨天晚上,你们家吃的什么?”
“昨天……昨天吃的是窝头,还有鸡蛋羹!我妈蒸的,可香了!”
棒梗大声说,生怕别人听不见。
“鸡蛋羹”三个字一出,院里响起一阵清晰可闻的吸气声。
在这个家家户户都缺油少盐的年代,鸡蛋羹可是稀罕物。
何雨柱不动声色,继续问:
“那前天呢?”
“前天是白面馒头!还有半只烧鸡!是许大茂叔叔拿来的,用一个油乎乎的纸包着,皮可脆了!”小当在一旁抢着补充道,似乎是怕功劳都被哥哥抢了,说得绘声绘色。
“许大茂叔叔”、“烧鸡”、“油乎乎的纸包”,这几个词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齐刷刷地在脸色惨白的秦淮茹和一旁同样面如死灰的许大茂之间来回扫射。
何雨柱像是没听见周围的议论声,将两张一毛钱分别塞进两个孩子的手里。
“好了,你们进去吧,钱拿好。”
他让两个兴奋的孩子离开,然后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已经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秦淮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秦姐,我没记错的话,你一个人上班,拉扯三个孩子,一个月工资也就二十几块钱吧?”
他顿了顿,给了所有人一个思考的时间,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秦淮茹的神经上。
“这隔三差五的鸡蛋羹,还有这半只烧鸡……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