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劈柴的动作一顿。他缓缓放下斧子,抬起头,脸上满是风霜的褶子里,竟带着一丝苦涩的笑。
“柱子,我知道你不信我。”
他搓了搓满是老茧的手,
“以前……是爹不对,是爹猪油蒙了心,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雨水。”
“你不用跟我来这套。”
何雨柱的语气没有丝毫软化,反而更加冰冷,
“你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在保城待不下去了,才想起我们是你儿子闺女了?晚了!”
何大清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最终却什么也没辩解。
他知道,十几年的伤害,不是几句道歉就能抹平的。
“行。”
他点了点头,重新抄起斧子,
“爹不多说了。你以后,就看我怎么做的吧。”
看着何大清继续埋头劈柴的背影,何雨柱心里那股无名火,怎么也发不出来,只剩下满心的烦躁。
回到屋里,陈雪茹递上一杯热茶,带着几分好奇调侃道:
“你爹……今天可真奇怪。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真心想改呢?”
“你别管他。”
何雨柱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转眼,就到了年底。
一场席卷全国的浪潮,终于也涌进了这个小小的四合院。
这天晚上,易中海召集全院开会,手里拿着一份红头文件,表情严肃地宣布:
“同志们,根据上级指示,为了加速建设,从即日起,在全国范围内实行公私合营。同时,为了保障物资供应,将开始发行粮票、布票、油票……”
院里的人听得云里雾里,但都感觉到了,天要变了。
第二天,鸿宾楼的东家孙德胜,特意骑着车找到了四合院。他一把握住何雨柱的手,眼睛都红了。
“柱子兄弟!不,何师傅!我孙德胜这辈子,都得感谢你!”
孙德胜的声音带着颤抖,
“要不是你当初提醒我,让我把那些老宅子、金条都换成不记名的存款,我这家底,这次就全完了!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没来得及说话,孙德胜又长叹一口气:
“可惜啊……鸿宾楼,我孙家几代人的心血,从今天起,就得上交了。你这手艺……唉!”
孙德胜走了。
他这番话,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四合院里炸开了。
什么?鸿宾楼没了?
那何雨柱……岂不是失业了?!
刚刚还对他毕恭毕敬的邻居们,眼神瞬间就变了。
刘海中正在院里浇花的手,停住了。
贾张氏靠在门框上,嘴角慢慢咧开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许大茂更是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前几天还风光无限,把他们这些院里老人踩在脚下的何雨柱,转眼间,就成了一个没了铁饭碗的……无业游民?
他们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