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愣住了,“这样的话我们是不会信的,我们不是吴国人,是徐国人!”说着链子便直接拉紧了,人的本能让她开始挣扎,那种窒息的感觉,江晚栀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个时候卫姬夫人冲了了进来,“住手!大王有令!”
两个人匆忙的丢开了铁链子,江晚栀大口的喘着气,她已经领无法想象此刻已经红透的脖子,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血液沿着脖子缓缓的流下的感觉。
卫姬上前扶着她,“西施姑娘,你还好吧!”
江晚栀此刻说不出话来,点头摇头脖子都十分的疼,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卫姬。她的眼睛此刻带着泪光,卫姬看了一会便起身了。
“这样一双眼睛,是个男人也会沦陷的。”
说着她便让几个男婢仆将江晚栀抬去了勤政殿。
此刻勤政殿中,徐姬跪着,伍子胥伯嚭并其他之前在此议事的大臣也都站在一旁。众人瞧见江晚栀脖子上的伤痕,随即叹了一声。
夫差也因此坐起了身子,担忧的看着江晚栀,他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立刻想要冲上去的想法,尝试淡然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
卫姬俯下身子,淡然道:“回禀大王,妾妃去往牢狱的时候,有两个自称徐国来的武夫正打算用铁链子绞了西施姑娘的脖子。”
夫差叹了一声,随即看着徐姬道:“你不是告诉寡人你只是将她关在牢狱之中了么?”徐姬即刻拭了拭眼泪,“大王,这定是卫姬的诬陷,分明是我与卫姬、宋姬一同发现了这个宫婢头戴金钗的。”
卫姬瞳孔微微放大,随即认真的看着夫差,“大王,我分明是去救了西施姑娘的。怎奈何徐姬夫人要如此陷害我。”
徐姬回首看着卫姬,“我何时陷害你了,发现金钗的可是你啊!”
夫差即刻拍了一下几案,“都别说了,徐姬寡人已经告诉你了是寡人赐的,你还执意上刑,是寡人太宠你了!”
徐姬咬着唇看着夫差,“妾妃知道大王心中有意册立西施姑娘,妾不敢阻止,只是这样破烂的金钗,分明不是大王赐下的东西,大王为何要认!”
泪眼汪汪的徐姬正是惹人垂怜啊……江晚栀心中嘲讽着。
就在今日她送来午膳的时候,夫差便拿出了这个金钗,“晩栀,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在我身边。”
江晚栀愣住了,随即道:“你们都在的,施越哥哥,梁怀书,还有你啊。”她说得淡淡的。
岚容却是摇了摇头,“不一样,你为施越从前的王安入宫做了细作,为了梁章逃离赵匡胤的幽禁,可是我心中觉得不太公平。”
她叹了一声,“我知道,在这里的十数年都是那个曾经的我陪着你的。”随后她抬起眼眸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想因为是一个什么任务接近你,可事实也就是如此,我心中过意不去。”
岚容即刻抓住她的手,“可我只想你在我身边,安静的陪我走完这一生不好么?”她看了看岚容的神情,又垂下了眼眸,“不一样啊!无论是镂空双鱼佩还是‘天佑’铃铛,我都看不见他们的结局,可是你的结局我一早便知,我想着就……”
江晚栀的眼中落出泪来,知道一个人的结局再陪着他,她只觉得心中升起一股寒凉一瞬间游走自己的全身。
“没关系,可是还有那么远,我就像你能陪着我,把你的喜欢平均分给我们三个!”
说着岚容也不等江晚栀反应过来就将金钗插在了她的发髻上,“你知道的,没有身份的女子带金钗是死罪,我想搏一搏。”
江晚栀沉默了好一会,遂道:“好,我陪你。”……
她也不知道为什要答应陪着他,或许真的只是想要平分喜欢么?这也太可笑了,感情怎么分啊……她抬眸看着不远处的站着的夫差,其实这个人是可以依靠的,她在心底叹了一声。
她用她此刻的身份,却揣测一个一直在意真实的江晚栀的人,她突然笑了起来,当初自己待梁怀书如何?怎么此刻对岚容就不行了呢……
江晚栀看着岚容淡淡的笑了笑,岚容随即道:“金钗是寡人的妃子才能戴的,寡人今日赐给西施姑娘金钗的用意就是在这里。”
伍子胥依旧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大王,不可,她可是越国来的奴婢!”
夫差轻轻跳了挑眉,随即道:“友儿,你告诉相国你的母亲是什么人。”
随即在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他认真的说道:“我的母亲是鲁国送来的,她是父王的春夫人。”
夫差随即拍了拍公子友的肩膀,“说得好,父王曾经告诉过你,不要觉得自己母亲的身份卑微,你是我夫差的长子!”
公子友点了点头,便作揖退下了。
夫差随即看着伍子胥,“相国,西施也是越国送来的,寡人册立他有何不可?”伍子胥冷笑了一声,“春夫人是鲁国为彰显邦交送来,可是这个女子却是越国战败送来,定是勾践用来迷惑大王的。”
伯嚭即刻道:“那有相国说得如此严重,大王何许人也,能够被美色所惑?”
“太宰都知道寡人的为人,相国不知?”夫差乘胜追击,走上前去看着伍子胥。伍子胥只好沉沉的叹了一声,“大王,这后庭女子众多,唯独越国女子不可册立夫人!”
“相国,这可是大王的家事了。“伯嚭低声的提醒道,伍子胥却是毫不领情,”阖闾先王将夫差大王交与臣下,我必然肝脑涂地,且大王此刻还认我为亚父,这件事情我有什么管不了!“
伯嚭即刻长叹起来,“大王称相国‘亚父’,那是大王敬重相国,相国还是不要错了身份,什么事情都插手!”
“伯嚭小儿!”伍子胥回身即刻抬起手来,夫差即刻喝道:“伍子胥,殿堂之中,你要动武么!”
伍子胥咬了咬牙,只好看了看江晚栀,随即长叹了一声,“大王,臣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