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根烧得不留原形的树后——
南宫一声不响地闪现而出。
「好久不见了呢,砂子大人。瞧您身子硬朗依旧,真的是太好了。」
南宫貌似戏弄似地翘起嘴角。
旋即,森林深处、黑暗里面又接着冒出了另一个人影。
「您好,幸会了。」
面露全然不把场上紧张气氛放在眼底的爽朗笑容现身的人物,正是秋吟。
「……你就是阿乐的女儿吗?」
砂子的眼神充斥着杀气。
「是啊,没错。我是鹿族正统的次期族长。」
「哼,口出狂言这点倒是完全遗传了你母亲的个性哪。」
“言归正传,请问你们来这里有何贵干?
秋吟四两拨千金地回避了砂子的讽刺。
「是来吊祭死者的吗?很遗憾,这里已经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有的只是残骸和烧剩的痕迹罢了。」
「……不许你侮辱死者!」
林羽忍无可忍地放声大叫,秋吟只是瞥了她一眼。
「稍后我再奉陪你喔,小妹子。」
从秋吟的表情完全感受不到邪气,但也因此更教人不寒而栗。
砂子挺身站到秋吟的面前,保护不敌秋吟气势而忍不住一脸狼狈的林羽。
“哼,你想动手吗?”
“咦,伯母你怎么还在呢?早就没你的事了,还有脸在那里说三道四……鹿族已经不再属于你们那一辈的时代啰?”
「阿乐人在哪里?」
「哇,原来你是来找我母亲的吗?」
「那当然。没能成功让那个蠢货断气,是我们那一代的罪孽。她必须由我亲手……再一次赋予她死亡。」
「可惜了,我母亲从未把你放在眼里。」
「是吗?」
秋吟说罢,砂子一如看破了什么事般笑了出来。
「她现在无法动弹是吧?」
「……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吗?」
秋吟以看似有些假惺惺的举动皱起了眉头。
「那种事没有让我如此煞费心机的价值,答案我早已了然于心。难道你不晓得吗?十七年前打倒阿乐的人,正是『圣』家的上一代……我的母亲。当初可是她舍身以宝剑刺到族长身体的哪。」
听到这番说词,秋吟的表情泛起了一丝带有残酷味道的愉悦。
「照你这样说来,叶亚的母亲不就算是你母亲的仇敌了吗?好令人陶醉的因缘啊。」
「停止种愚蠢可笑的鬼话。胆敢再说一句,别怪我当你是蓄意侮蔑了。」
「好可怕喔。」
见秋吟回答得不带感情,砂子冷冷地发出了闷哼。
「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又是来这儿做什么的?」
「咯咯。那是我们要说的话吧。」
开口答腔的人是南宫。
「实在滑稽得教我笑不出来。又愚蠢得教我忍不住想大笑……竟然用校园广播找人集合,彷佛深怕别人不知道你们马上就要采取行动了一样。」
「哼。或许你说得也没错。」
砂子大方表示肯定。
「是阿夜把消息转告你们的吗?真是的,怎么每个都这么不像话。」
「可是你知道吗?我们两人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也就表示……叶亚那边自然也少不了有其他伏兵。」
「你们居然不惜……」
和惊愕得浑身僵直的林羽相反,砂子的态度始终沉着稳定。
「那个住址是诱饵吗?」
「天知道,你说呢?」
秋吟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