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啊。」
直到这时,夏景才发现蓝阳已消失得不见踪影。她抛下无所适从的夏景,自己早早进了房内。看来也别无其他选择了。
夏景地向招手的夭点了点头,决定接受她的邀约。
夏景被带到了一间病房。
这是位于四楼走廊的尽头,只摆了一张病床和书柜的单人房。虽然连个花瓶也没有,还在墙壁上装设密密麻麻地排满了文库本的大型书柜,感觉十分煞风景——不过扣除这点,无论棉被的床单和墙壁,甚至连天花板全都以纯白色来装饰的这间房间,无疑是病房不会有错。
「真不好意思,没什么东西好款待的。」
夏景脱下大衣在夭提供的椅子上坐定后,夭递给他一杯热茶。
夭坐在床边,像是感到疲倦似地叹了口气。
「那个……」
该启齿说些什么才好?夏景丝毫没有头绪。有一种像是来跟陌生人探病的感觉,如坐针毡。瞧夏景拿不定主意,夭开口说了:“你的事我听叶亚提过了。”
「啊,是……这样吗?」
「是啊。」
夭俏皮地笑说:「她说,你是一个生性温和、意志坚强的好男人。是万中选一的本家女婿……」
「那家伙……!」
出乎意料的一番话令夏景慌得失了分寸。感觉得出来自己涨红了脸。
平常当面跟自己这么说也就罢了,没想到叶亚私底下跟外人也讲这种话。这跟被人当面夸奖有着另一种不同的尴尬。
「她讲得可得意的呢。这应该是身为男人最大的幸福了吧?」
「我这个人……没有她说的那么优秀。」
夏景苦笑着否定,这不是刻意装谦虚。
「是她太看得起我了。」
「一旦爱上了男生,他在女孩子的眼里就是会不一样呀。」
夏景搔了搔头。夭则是一副彷佛乐开怀的模样。照理说彼此只相差了两岁,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像。该怎么形容呢——她给人一种大人的从容感。
「呃,我也有听叶亚她们转述过你的事情。你是学姐对吧?」
「是呀……只不过如你所见,我几乎都没办法上学。」
「请问学姐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呢?」
这么说来,果然鹿族也是会生病的啰?从『几乎都没办法上学』这句话来判断,她似乎已经在这里住院好一段时间了。只是砍断头也不会死的一族,竟然也会久病不愈到无法上学,这倒教夏景有些好奇。
不过,夭只用简单的一句「是啊。」便带过这个问题。
「话说,你怎么会和蓝阳出现在这种地方?」
她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询问。
「啊,不。」
难不成她在怀疑我?
蓝阳毕竟是繁荣派的。跟她厮混在一起会被怀疑也是无可奈何。
夏景连忙摇头否定。
「我们是放学后偶然在路上碰面的。然后……在我跟她问话的途中,莫名其妙地就跑来这里了。所以我连这所医院是干嘛的也不太清楚。」
夏景说着说着发现到一件事。仔细想想,反倒是自己应该怀疑她才对。
面对身为繁荣派一份子同时是本家之敌的蓝阳,夭看起来并未特别表现出什么怨恨与仇视之意。甚至还像遇到熟人一样简单打了个招呼不是吗?除非夭跟繁荣派私通勾结,否则怎么想都不合道理。
「请问学姐你跟蓝阳学姐是什么关系呢?」
「哎呀呀。」
夏景一间,夭有如感到错愕似地笑了出来。
「原来叶亚没跟你说明啊。」
「怎么回事?坦白说,我完全在状况外。」
看来她似乎知道很多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