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滨海路。
刘志学的车停在一家水疗中心门口。
招牌上写着:海韵水疗会所。
霓虹灯闪烁着,粉色和蓝色交替。
他推开车门下来,走进去。
一楼大厅装修得富丽堂皇,但细看就能发现很多地方已经旧了。
地毯有磨损,墙上的壁纸边角翘起,水晶灯上落了灰。
前台站着两个穿旗袍的女人,二十多岁,化着浓妆。
“先生,要做什么项目?”其中一个笑着问。
“我找你们老板。”刘志学说。
“您是?”
“海天公司的,约好了。”
女人点点头,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楼上下来。
秃头,大肚子,穿着polo衫,脖子上挂着金链子。
“你是刘总?”男人伸手。
“王老板。”刘志学握上去。
“我带你四下看看。”
两人上了二楼。
走廊里灯光很暗,墙上贴着暧昧的海报。
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站在包间门口,看到他们经过,挤出笑容。
“现在生意怎么样?”刘志学问。
“还行吧。”王老板说,“周末能满,平时五六成。”
“一个月流水多少?”
“四五十万左右。”
“利润呢?”
王老板犹豫了一下:“这个……”
“王老板,咱们都是生意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十来万吧。”王老板说,“还要给下面的人分,打点关系……”
刘志学点点头。
他们走进一个包间。
包间不大,十几平,一张按摩床,一个浴缸,墙上挂着电视。
“我们这有十八个包间,”王老板介绍,“两个大池子,一个男宾一个女宾。技师四十多个,服务员十几个。”
刘志学看着这个房间。
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消毒水、香水、还有别的什么。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
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街上人来人往,但大多是男人。
他们进进出出这栋楼,脸上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表情。
刘志学转身。
“王老板,这种生意,要打点的关系多吗?”
“不少。”王老板苦笑,“执法队、街道办、卫生局,每个月都要意思意思。”
“一个月多少?”
“几万吧。”
“行,我看得差不多了。”刘志学说。
“刘总觉得怎么样?”王老板小心翼翼地问。
“回头再说吧。”
刘志学没给明确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