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的房间在周漓和春草中间,此刻她正无措地躲在房间里哭泣,周漓陪在她旁边低声安慰。
院子里走动的下人们看到程雪心出现,都吓了一跳,忙都跪下行礼。
春草挑起帘子,程雪心就看到坐在床沿上的夏荷已经哭得双眼红肿,和素日里泼辣能干的样子判若两人。
周漓慌忙离开夏荷去扶程雪心,夏荷这才发现程雪心居然过来看她了,忙站起来,一边擦泪一边哽咽道:
“王妃,您怎么能到这里来呢?”
程雪心在窗边的小桌旁坐下,微笑着说:
“不要哭了,来,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夏荷走到程雪心身边,依着她的膝盖蹲了下来,哽咽着说:
“奴婢本来已经和闫诺商量好了,把我们两个的银子凑在一起,先把奴婢父母要的礼钱给了,谁知闫家去送银子的时候,奴婢母亲,她,她……”
夏荷说不下去,又是羞愧又是伤心地哭了起来。
旁边的周漓叹了口气,低声说:
“夏家娘子又把礼钱涨到了五百两,大约是听说这丫头得娘娘看重的缘故。”
程雪心微微笑了笑,问夏荷:
“若仅仅是银子,你不会难为成这样,他们到底还有别的什么要求?”
夏荷哭得泪流满面,犹豫了一阵才说:
“奴婢的弟弟不争气,只会吃喝嫖赌,连娶了两房媳妇都以合离收场。现在奴婢的父母居然要求奴婢给他在王府找份体面的差事干,奴婢死活不愿意,奴婢的父母就说若是做不到,就算给多少礼钱都不会同意奴婢的婚事。”
程雪心笑着摸了摸夏荷的脸颊说:
“就这点儿事你就为难成这样?平日里的能干劲儿都到哪里去了?”
夏荷哭着说不出话,程雪心站起身,平静地对周漓说:
“奶娘,我和春草、夏荷先回正厅,你去把夏家的人都给我带过去。”
周漓点头应下,转身往外面走去。夏荷迟疑地拉着程雪心的袖子说:
“娘娘,奴婢的家人粗鄙,尤其是奴婢的母亲更难讲道理,奴婢不想…...”
程雪心拍了拍夏荷的手说:
“奶娘于我来说胜似亲生母亲,你和春草虽然只跟了我几年,但是却吃了不少苦头,我一定要给你们安排好,心里才会好受些,明白吗?”
春草听了程雪心的话,也跟着夏荷哭起来,哽咽着说:
“娘娘,奴婢和夏荷姐姐能有您和王爷这样的主子,已经是上辈子积攒的福气了。”
程雪心笑了起来,一手一个拉着春草和夏荷说:
“你们以后的福气还长着呢,走,咱们先去会会夏家大娘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