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杰咧了咧嘴角,不回答慕云庭的话,起身往外面走去。
见到柳元杰和慕云庭出来,无劫和无介忙招呼柳伯等几个柳府的老仆进来伺候梳洗。
待两个人一起坐到桌前吃早饭,柳元杰才似乎很随意地问道:
“王爷昨晚是为何事来找微臣的?”
慕云庭抿着嘴唇放下了手里的汤匙,看着柳元杰似笑非笑地说:
“你其实很担心我又和王妃闹别扭,让她受委屈了,对吗?”
柳元杰心里诧异于慕云庭为何会忽然这样尖锐,脸上却不敢表露,微微顿了顿才说:
“王妃离开京城的时候才五岁多,后来这十多年的时间里,倒是王爷一直在照顾她,臣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这样说。”
慕云庭轻轻笑了笑,直直地盯着柳元杰问:
“柳元杰,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些年如此自苦,是因为柳家、思柔,还是本王的王妃?”
柳元杰抬头,脸色苍白地看着慕云庭,嘴唇颤抖了许久,却说不出话来。
慕云庭轻笑出声,端起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转身大步往外面走去。
柳元杰颓然闭眼跌坐在椅中,无声地咬紧了牙关。
冬至这天的一大早,程雪心就带着慕玉瑶和周漓等人乘了马车进宫,离开二门处的时候,夏荷一眼瞥到花树后隐现的一截衣角,不由得恨声道:
“一天到晚偷偷摸摸的盯人墙角,果然是什么主子调教出什么奴才,上下一个样的小家子气。”
花树后的衣角忽地一闪就不见了踪影,夏荷冷哼了一声,走上马车摔下了帘子。
春草看了一眼夏荷,低声说:
“王妃和周嬷嬷在前面的马车里,你这样大声嚷嚷做什么?凭白再惹王妃生一顿气。”
夏荷咬牙撕扯着手里的帕子,低声怒道:
“一院子猥琐的小人,我倒要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春草按了按夏荷手说:
“我知道你为主子感到委屈,但是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要争一时意气连累了王妃。”
夏荷咬着嘴唇半天才点了点头,眼圈已经变得通红。
宫宴照例在佑文殿举行,景岚扶着慕云庭的手走下马车时,一脸的娇羞和温柔。
四周来往的官眷和朝臣纷纷停下来给慕云庭行礼,景岚站在慕云庭身边,小鸟依人般地一手轻扶着慕云庭的手臂,一手小心地护着自己尚且看不出怀孕了的肚子。
因为景岚在殿外的精彩表现,所以当众人在大殿里看到扶着慈安太后走出来的庄亲王妃程雪心时,眼睛里便都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能进内殿的都是皇家女眷和一品朝臣的家眷,后宫也是妃位及以上的嫔妃才能出席。裕德皇帝后宫里的人本就不多,淑妃陈芷琼前不久被降为嫔位,在妃位的便只剩下了昨天才被复了妃位的贤妃秦韵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