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又不会骑马，我不想跟着你坐马车。”欧阳丽岚皱眉说道。

“我不但会骑马，而且不一定比你差。”程雪心莞尔一笑。

欧阳丽岚惊讶地看向程雪心，程雪心冲着她眨了眨眼，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宫城的大门外，追赶而来的陈进已经在路边等了大半天，看到欧阳丽岚和程雪心出来，忙快步迎了上去。

欧阳丽岚却并不和陈进多说，只一把夺了陈进手里的马缰绳递给程雪心说：

“你今天若能赢了我，我从此以后就把你视为至交好友。”

陈进吓了一跳，忙制止欧阳丽岚说：

“你胡闹什么，怎么能让王妃骑马呢？”

跟在程雪心身后的周漓却只是微笑不语，程雪心的母亲杨清雅出身将门，数次征战沙场，程雪心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能骑术了得。只不过这些年程雪心几乎没在人前骑过马，所以包括慕云庭在内的许多人大概都想不到程雪心其实是很会骑马的。

程雪心并不理会陈进，接过欧阳丽岚手里的马缰，在陈进和侍卫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迅速上马，扬鞭催马，如风一般地远去了。

陈进惊得目瞪口呆，欧阳丽岚却高兴得哈哈大笑，也立刻上了自己的马，奋力朝程雪心追去。

周漓微笑着对陈进说：

“陈大人不必担心，我们先回府去吧。”

陈进点头，眼睛还在怔怔地看向程雪心和欧阳丽岚消失的方向。

寒冬的京城街头杳无人迹，程雪心和欧阳丽岚一路狂奔到西城门口，欧阳丽岚才勉强追上了程雪心。

月光皎洁，欧阳丽岚看着在马上毫无气喘之状的程雪心，忽然笑了起来：

“嫂嫂，洛邑城里穿成你这样骑马的女子，大概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程雪心微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绫罗宫装，又摸了摸头上式样繁复的珠钗首饰，轻笑道：

“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为什么不放肆一下呢？”

欧阳丽岚大笑，用马鞭指着程雪心说：

“我从没想过嫂嫂你竟是这样一个妙人，我还以为你会回去找师兄倾诉委屈，趁机把他拢回身边呢。”

程雪心嗤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中皎洁的明月，语带笑意地说：

“如此好的月色，与其去想那些无谓的人和事，倒是不如饮一壶好酒来得痛快。”

欧阳丽岚拍手叫好，热情邀请程雪心去芙蓉苑：

“嫂嫂，我从梨花街淘回了几瓶陈酿，味道极佳。叶姐姐又做得一手好菜，我们这就回去抓她的差，你说好不好？”

程雪心微笑点头，并不说话，只有右手执鞭指了指回王府的路。

欧阳丽岚会意，率先催马飞奔而去。程雪心拍马去追欧阳丽岚，眼角的一滴泪瞬间被疾风卷入了寒夜之中。

程雪心在芙蓉苑里卸了满头的首饰，脱下亲王妃的服饰，换上了叶疏影的半旧夹衣，然后与欧阳丽岚围坐在圆桌旁划拳喝酒，两个人说到高兴处，不时举杯相庆。

叶疏影从未见过程雪心有如此恣意放纵的时候，知道她这是内心痛苦压抑到了极致才会如此失态，心里不由得十分难受，看到程雪心喝得越来越醉，已经无法完整的说话，忙去外面叫了候着的周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