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昭南抱着儿子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乐乐眼睛里还蓄着泪,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妈咪。
纪昭南蹲下来,擦了擦儿子的眼泪,哄道:“妈咪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乐乐伸手搂住纪昭南的脖子,趴在他脖子里不说话。
“顾医生,怎么回事?”
顾医生把听诊器放进医药箱里,又回头看了一眼,叹了一声道:“我们出去说吧!”纪昭南看他的神色,心不由得一惊,看了还在昏迷的夏唯一眼,抱着儿子出去。陈嫂泡了两杯茶端上来,顾医生端起来喝了一口,说:“夫人有心绞痛。”
纪昭南正要伸手去端杯子,听了顾医生顿住,抬起头,问:“心绞痛?”
顾医生点点头,“平常可能没有什么症状,但是一受到刺激,情绪激动时,就会引发心绞痛。”
纪昭南的手握了松,松了握,最后慢慢的抚上乐乐的头颅,问:“严重吗?”
顾医生抬眼看了他一眼,说:“从反复性来看,不算严重,但是从每次病发的情况看,也不算轻。”
纪昭南的眸子渐渐变得幽暗起来,厉声问:“你早就知道她有这病?”
顾医生有些惭愧的点点头,“五年前夫人住院,曾经做过身体检查,那时候知道。”纪昭南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握紧了手一拳头砸在茶几上,“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乐乐被纪昭南吓住了,大大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爸爸阴沉暴怒的脸。
顾医生发现了,连忙叫来陈嫂:“先带小少爷上去。”
纪昭南这才发现自己的情绪吓到了儿子,连忙哄了几声,让陈嫂带着儿子上楼。顾医生长长叹息一声道:“是夫人不让我说的。”
“她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你怎么那么听她的话,你不知道她什么性子吗?”
刚才考虑着儿子,他不得不控制住情绪,则会儿儿子离开了,那些控制不住的情绪让他看起来像个愤怒而又不安的野兽,来回的走动着。
顾医生看他也是被担心害怕扰乱的而来理智,这会儿说什么,他也不会听,干脆沉默着不说话。
良久,纪昭南冷静下来,又坐回沙发问:“能不能治好?”
顾医生沉默了一会儿道:“这种病属于心脏病的一种,只要不受刺激,和常人无异,并不影响日常生活。不过,我会持续给夫人开一些药让她服用。”
纪昭南沉默的垂下头,顾医生看着不忍,安慰道:“夫人的反复性很少,如果持续吃药的话,不会有多大问题的,先生不要太担心了。”
良久,纪昭南开口说话,嘶嘶哑哑的声音里藏着深重的痛悔:“要是早知道她有这病,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去的。”
“对不起,纪先生,是我的失职。”
又停了一会儿,纪昭南抬起头,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已经吃过药了,打完这瓶点滴差不多就可以醒了。”
纪昭南点点头,然后上楼。
“纪先生,只要不让夫人受刺激,就没什么大碍,纪先生不要太过于担心了。”纪昭南轻轻地点点头,继续上楼。
纪昭南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的人,雪白的脸和床单几乎溶成了一个颜色,良久,他深呼吸一口,走过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夏唯动了动眼皮,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转了转眼珠,视线停在了床边上趴着的一个黑色的头颅。
夏唯想抬手,才发现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她没有再动,视线又聚焦到了天花板上。
脑海里刚浮现母亲被曾玥害死的情景,心口处便是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忍不住咬牙哼了一声,手蓦地的紧握住了纪昭南的手。
纪昭南立即就醒了,连忙站起来,担心问:“怎么了?还很疼吗?”
只是一阵锐痛,撑过去也就好了。
夏唯的额头上尽是汗,喘息着摇摇头。
纪昭南心疼的抹了抹她额头上的汗,坐在床头,把她抱在怀里,沉痛道:“为什么病了不告诉我?”
夏唯轻轻地覆上他的手,虚弱的笑了笑,“吓到你了。”
纪昭南诚实的点点头,他的确是被吓到了。
“胆小鬼!”
夏唯笑着打趣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