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赫阳带着夏唯上了顶层,指了指一件开着门,道:“这是我的办公室。”然后又指了指隔壁的房间道:“这是哥的。我有钥匙,嫂子要看看吗?”
夏唯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想着他就在这里面工作,有时候甚至是作息,心里好奇起来,点点头。
徐赫阳找出钥匙,打开门,说:“一会儿还有个会议,我先去准备一下,嫂子请自便。”
夏唯点点头,走进去。
一股她熟悉的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就蹿进了鼻孔里,夏唯深深的呼吸一口,开始四处打量起来,办公室很大,采光很好,连着的有一个休息间,里面有床有柜,很齐全。
夏唯站在宽大的窗前,因为楼层很高,这么看下去,像是在俯瞰整个城市一般,街道上行驶的汽车也像是一个个蠕动的甲壳虫。
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夏唯来到檀木办公桌前,一抬头,看到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正是乐乐送给爸爸的见面礼。
夏唯走过去,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被他裱起来的画,相框一看就这知道价格不菲。夏唯的手抚过轻轻的草,鲜黄的花朵,火红的太阳,最后停在手拉手的一家三口上,划过爸爸的脸,揉过儿子的头,夏唯的心里充满甜蜜与幸福。
乐乐送纪昭南这幅画的时候还给画命名为“爸爸妈妈和我”,不过乐乐不会写字,纪昭南就代笔,苍劲潇洒的字标题与幼稚充满童真的花完全不是一路的,可是这么配合起来,却给人一种更加温馨的家的感觉。
夏唯觉得这幅画里面,如果她也画点什么或是添些什么,她相信这副爸爸妈妈和我会更加完美的。
这样想着,夏唯抬高脚,去拿那个相框,可是相框实在太高了,她够了好久都没有够到。
看了看办公椅,夏唯脱掉鞋子踩上去,正准备去拿那幅画,忽然腰被人抓住,一使劲,便把她给抱里下来。
纪昭南的脸色有些惊慌,问:“你站那么高做什么?摔倒了怎么办?”
本来她已经触到那凉凉的相框了,心想着就要拿到手了,就这么被他给打断了,她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到他眼睛里的担心,她又有些不忍心了,没有责怪他,只是指了指画,道:“我只是要拿那幅画。”
纪昭南看了一眼画,再看向她时眼睛里立即就出现了一丝防备,问:“你要把那话拿走?不,我不允许,那是我的。”
夏唯发觉他若是胡思乱想起来,可真有些不着边际的不靠谱,推开他站起来,她一本正经的说:“我哪有要拿走,我只是想在上面加些东西而已。”
纪昭南疑惑了看了眼画,“我觉得已经很完美了,堪称巨作。”
夏唯对他口中的巨作着实不敢认同,叹了一声道:“你和儿子都写了画了,我也想画些或者写点什么。”
纪昭南眼睛一亮,立即走过去,伸手就把画拿下来,动作麻利的把相框打开,那画摊到夏唯面前,“画吧。”小纪子笑。
纪昭南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盒水彩笔给她。夏唯盯着画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找出一个银色的水彩笔,在爸爸和妈咪的手上各画了一个戒指。
夏唯满意的笑笑,然后抬头看纪昭南,问:“是不是更完美了?”
纪昭南点点头,眼角眉梢有掩藏不住的笑意,陡然压住她的脸,对着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一番,笑道:“非常满意。”
纪昭南把画裱起来的时候,忽然停下了,指着三人之间的空隙,道:“如果这里再有个女儿就更完美了。”
夏唯哪能猜不到纪昭南的心思,抬眼睨了纪昭南一眼,问:“你想要个女儿?”纪昭南激动激烈激情的点点头,猛地抓住夏唯的手道:“给我生个女儿吧。”
夏唯娇嗔的瞪了纪昭南一眼,说:“你想有就能有啊?”
“当然,多努力努力就有了。”说着他的手就不老实了。
夏唯一把拍下他的手,嘟着嘴道:“想得美,又不是你生,生儿子的时候我都快疼死了。”
知道她不是不愿意为他生,而是害怕疼怯生,纪昭南心情别提多乐了,又把她抱在怀里道:“不疼不疼,都说第一胎疼,再生的时候就不疼了。”
夏唯哪里是怕疼啊,她心里也是有阴影的,乐乐就是在没有爸爸的情况下出生的,她不想自己的第二个孩子还是这样。
见夏唯沉默着不说话,纪昭南低声问:“怎么了?”
夏唯深吸一口气,把刚才那股落寞伤感情绪收回去,笑了笑说:“我不想在办公室里和你谈论这件事。”
纪昭南愣了愣,笑道:“行,那么我们回去好好谈。”
“你不是说要开会吗?”夏唯忽然问,纪昭南愣了一下道:“哦,是这样的,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推迟了会议时间。”
话刚说完,邵阳出现在门口,先朝夏唯点点头,然后对纪昭南道:“纪先生,会议已经开始十分钟了,徐总让我问你还要不要参加?”
夏唯看了纪昭南一眼,纪昭南朝她扯扯嘴角:“你不是说推迟会议了吗?”
其实,哪里推迟了,是某人见了美人就忘了江山而已。
邵阳心里一惊,完了,怪不得感觉到老板的目光像刀子一般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在夏唯气势汹汹的瞪视下,纪昭南走出去,低头对邵阳道:“你小子才离开我几天,就这么没眼力价儿了!”
邵阳一个劲儿的点头,“纪先生教训的是,下次我一定注意。”
待他们走远,夏唯才想起儿子,四处看了看,才发现儿子正乖乖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小手指在上面滑来滑去。
夏唯笑着走进去,看了看,原来正在玩愤怒的小鸟,摸了摸儿子的头,问:“宝贝,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妈咪都没有看到你。”
乐乐小朋友很忙,没空抬头,说:“爸爸抱我进来的。”
夏唯是个游戏白痴,连连看也是最近看儿子玩才学会的,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上下眼皮直打架,靠着沙发便睡着了。
会议室里,气氛更是沉到冰点,没有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不是僵硬便是左右躲闪,要么就是持观望态度。纪昭南的眸子在场中扫了一圈,冷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丑话撂在前头,如果你们因为一些人的煽风点火而就执意的要卖掉股份的话,那就别怪我动真格的了。”
众人一径的沉默。纪昭南的眼眸在悠闲的明显一副看好戏的沈曼丽面上停了一下道:“沈董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曼丽耸耸肩,摇摇头,“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的,谁都想选择对自己好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