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只有三个人。前面两个,他坐在后座。
他依旧戴着口罩鸭舌帽,只露出深邃的眼眸眉头。刚刚暗光下对视那一瞬,不知为什么,南嘉总觉得仿佛有一种很熟悉的幻觉。
她感觉这眉眼在哪儿见过。并非只是在昨天见,而是很久很久以前。
但具体在哪见的,她记不清了。
上车,落座。
两人面面相觑,男人用打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
看得人心里无故发慌,还不舒服。
“毒瘾没发?”他问。
“你经验充足,你不清楚什么时候该发?什么时候结束吗?”南嘉问。
“哼。还能这么伶牙俐齿,看来是我太善良给的量太少了。”话闭,男人就冲着车前的人说:“小五,给她安排剂量大一点儿的,多显现诚意,我们对陆总的夫人还是不能太抠搜知道吗?”
“是,老大!”
南嘉无声捏了捏自己膝盖。
“陆太太似乎对我刚刚吩咐的略有意见?”祁言看她兴致不高的样子,假惺惺问。
“你可以叫我余生、叫我南嘉,可以叫我任何一个名字,但请不要用这三个字来侮辱我。”南嘉道:“虽然我现在沦为你的掌中之物,但我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如果有人故意要把你跟你最讨厌最想弄死的人强行扯在一起,你开心吗?”
祁言无声打探她面部神情。
“恕我不清楚事情真相。嗯,要不余生小姐现场给我普及普及,你和你的丈夫有什么深仇大恨?”
“杀妻弑子算不算深仇大恨?”南嘉怼上他一双试探幽沉的眸子,没有半点偏离。那样子硬得很,他可是男人见了都会腿软的人,这小女子竟然半点不怕。
可这话却像是一块重石压住他心脏。
他眸色更深,双侧咬肌无声紧绷,忽地用手擒住她脖子。
“呃......”
南嘉难受得低呼一声,紧接着本能抬手抓住他胳膊,想把人推开。
但那人用力很大,使劲儿掐着她,一边看戏一般的神情一边观察她脸色。
南嘉难受得腿脚都开始胡乱蹬,随时有一种要死去的感觉。
“咳咳咳,咳咳咳。”
在她快要闭气之前男人松开了她,她的头被他摔在车窗上,眼冒金星。
浑身都在撕扯着发疼,她的手却只能暂时顾及刚被他狠掐过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息着。
“给你十秒钟,把你录音给我关了。”
南嘉十分震惊,她手机一直放在包里从没拿出来,早就已经调成静音模式。根本没有一丁点儿显露,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录音?
但她不敢多想,十秒钟时间,她只能抓紧在他面前关掉录音。
“以后别再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我想弄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明白吗?”
男人面无表情,淡道。
“既然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保全你孩子的机会。”祁言捏住她下巴,彻底跟她整张脸对上,认真从眼睛看向那一张樱红的唇。
眼中噙着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笑。
“我有两个人在陆靳北那儿,你叫他把人给我送回来,我就保你两个孩子没事。两个人换两个人,这笔买卖很公平,怎么样?”
“敢问这两个人是谁跟谁?”南嘉问。
“谁跟谁不重要,你跟陆靳北说,他自然明白。”
“可你都说了我跟他是敌人,又如何......”
“妈咪!”
忽地,某个电子产品中传来仙贝喊她的声音,南嘉瞬间浑身神经绷紧,随时都会崩断一般,牵扯着头皮后背都跟着一阵发凉发麻。
这男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