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装作犹豫的样子,手指在袖袋里摩挲着假残玉,眼神却悄悄瞟向神龛后的记录板
——
炭笔由阿梅藏在夹层里,只要她发出信号,阿梅就能通过缝隙记录对话。
“好,我交玉。”
沈清辞像是下定了决心,从袖袋里掏出假残玉,放在石桌上,“但你必须告诉我,柳嵩要残玉做什么?他拿残玉,和我父亲的冤案有什么关系?”
刀疤陈拿起假残玉,翻来覆去看了几眼,见刻痕与柳嵩描述的一致(柳嵩从未见过真残玉,只知道大致形状),便放松了警惕,随口说道:“残玉是相爷与北狄细作的信物,有了它,才能调动北狄的兵力。至于你父亲……
他当年发现了相爷走私军械的秘密,还想上奏揭发,相爷当然要先下手为强,给他扣个‘通敌’的罪名。”
沈清辞心中一凛,这话正好印证了第
3
章父亲的猜测
——
父亲的冤案,确实是因为发现了柳嵩的阴谋!她继续追问:“柳嵩拿到残玉后,打算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和北狄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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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止。”
刀疤陈得意地笑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神龛后的动静,“相爷要在秋猎上干一件大事!到时候,不仅要杀了凛王萧惊寒,还要劫持太子和几位王爷,逼迫皇上禅位!残玉能让北狄细作在猎场里应外合,帮相爷拿下猎场的控制权!”
“杀凛王?逼迫皇上禅位?”
沈清辞故意提高声音,让阿梅能听得更清楚,“柳嵩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逆!他就不怕事情败露,被满门抄斩吗?”
“败露?”
刀疤陈嗤笑一声,“相爷早已布好了局。猎场西侧的山谷里藏了五百私兵,皇家粮仓里也放了‘好东西’——
只要一声令下,就能烧了粮仓,断了猎场的粮草。到时候,京中大乱,相爷再以‘平乱’的名义调动兵马,谁敢不从?”
他越说越得意,完全没察觉到沈清辞眼中的冷意。神龛后,阿梅的手飞快地动着,炭笔在蜡层上记录下每一句话,连
“五百私兵”“烧粮仓”
这样的关键信息都没遗漏。
“原来如此。”
沈清辞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只是,你手里的残玉,是假的。”
刀疤陈脸色一变,猛地看向手中的残玉:“假的?不可能!这刻痕明明和相爷描述的一样!”
“柳嵩从未见过真残玉,自然不知道真残玉的‘柳’字刻痕里,藏着外祖父留下的机关
——
用火烧会显出血纹。”
沈清辞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火种,点燃了桌上的蜡烛,“你若不信,可以试试。”
刀疤陈将信将疑地拿起假残玉,放在烛火上烤。可烤了半天,假残玉上的刻痕依旧是白色,没有丝毫血纹显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沈清辞!你敢耍我!”
“是你太蠢,轻易就信了我。”
沈清辞冷笑一声,猛地拍了一下石桌
——
这是给埋伏在外的萧惊寒和清鸢卫发的信号。
“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庙外的树林里冲出十名侍卫,瞬间将庙门堵住。阿梅也从神龛后跳出来,手中举着记录板,对沈清辞喊道:“小姐,对话都记下来了!”
刀疤陈和另外两个黑衣男子脸色大变,转身就想从后门逃跑。可刚跑到后门,就听到
“啊”
的一声,其中一人踩中了绊索钉,摔倒在地,鲜血瞬间从鞋底渗出来。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萧惊寒的声音从庙外传来,他身着玄色常服,快步走进来,眼神冷冽地看向刀疤陈,“柳嵩的谋逆之言,都被记录下来了,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刀疤陈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信号弹,用力扔向空中。“嘭”
的一声,信号弹在庙外炸开,发出刺眼的红光。
“不好!他在给柳嵩报信!”
沈清辞心中一惊,柳嵩肯定在附近安排了人手,看到信号弹就会过来支援。
萧惊寒立刻对侍卫下令:“把这三人绑起来,尽快撤离!”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刀疤陈三人制服,用布条堵住他们的嘴。沈清辞拿起神龛后的记录板,确认上面的字迹清晰后,才松了口气
——
有了这份记录,柳嵩谋逆的罪名就有了初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