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云来大学某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道剑光落了下来,青光一闪后,一身蓝白格子衬衫和宽松牛仔裤打扮的傅东流就出现在了月光下,往四下稍一查探后,这人就满心欢喜的走在了校园里的林荫小道上。
行人并不多,只是偶尔会有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在散着步。
云来大学向来是有上晚自习的传统,当下并不晚,想来大部分学生都还在教室里上着自习,而她,应该也在。
傅东流从储物袋里取出手机,大半年没用,手机早已开不了机,况且话费也没交呢,就算是有电也早已停机了。
傅东流看着手机,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又将手机收回了储物袋里。
身旁陆续有不少学子走过,他们会因为某个热词、段子或是当下的热点话题而有说有笑,而即将毕业的学子则会三三俩俩的聚在一处,一面抽着烟,一面讨论着毕业后的就业问题。
傅东流踏入修仙界已经两年有余,似乎和社会有些脱节的他,已经听不大懂这些学子的谈话,而自己如果还在上学的话,明年的七月份也就差不多毕业了。
假如像大多数人一样,毕业后就该找份工作,开始打工挣钱,真正的变成一个独立的人,不再依靠父母,并开始回报父母。
工作个几年,有些存款后,就开始买车、买房、结婚生子等等,前半生的人生轨迹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傅东流刚入大学时就有着这样的规划,只要一毕业,立马就投身挣钱的大业之中,毕竟父母老了,小妹也还在上学,他想要多挣些钱,为父母分担些压力。
他还想在结婚前把老家的房子给盖新,让父母可以住得更舒服些。
可每每想到这些的时候,他又有些惆怅起来。
古人云,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一个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年轻人,父母都是农民,即没有底蕴也没有关系,就靠着满腔热血在社会里摸爬滚打。
而像他这样学历不高的人,工作后,一个月的工资顶天六七千,除去每月的房租费和生活费后,又能剩多少?就算是打拼个四五年,银行卡里也不见能有一套小房子的首付钱,而那个时候,你已经三十岁了!
不仅要照顾渐渐老去的父母,还要忙着事业,房子、车子、娶媳妇等花销都得向银行借款,本就穷困潦倒的你又不得不背上还贷的大山,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四十来岁时,才有可能结束。
而这样的人,这样活得辛苦的人,这样一眼就能看到人生尽头的人,却也是绝大多数人的真实写照。
所以说,三十而立似乎是不可能的,四十还差不多。
或许也正是这种辛酸,傅东流才会如此的热衷于修仙一途。
但无论怎样,这些也都是他即将要不得不面临并解决的问题。
傅东流叹了口气,抬脚走上了象征着“九五至尊”的95级台阶,而后上了天桥又下天桥,一路径直来到老校区的二栋教学楼前。
这里是专属于建公院的教学楼,所有院里的学生都会在这上晚自习,建筑学一班的学生自然也不例外。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走廊上的学生纷纷赶回教室。
傅东流拉了拉衣角,自觉还不错后,也跟在学生的后头走进了教学楼里。
很快,他就站在了四楼的407号教室的后门处。
后门是关着的,靠近走廊一侧的窗户也是拉着窗帘,只有前门是半开着。
傅东流透过窗帘间的空隙往里一看,和所期待的那样,一道熟悉至极的背影,毫无意外的出现在了视野里。
披散着头发,在思考时,喜欢用笔头戳着头发,偶尔也会双手叉腰叹着气,一副气馁的样子。
傅东流的视线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发现班上的九个女生全部到齐,而男生仅有以蔡安鸿为代表的寥寥数人在,而像老三和阿鱼这样的老油条自然是不可能出现的了。
另外,教室里还多出了几张陌生的面孔,都是男生,还有点小帅的样子,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胡玥,甚至还会假意拿着书本上前去讨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
见此,傅东流淡淡一笑。
他轻步向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第一个发现他的,并不是胡玥,而是正与几个女同学探讨问题的蔡安鸿。
“傅东流!”蔡安鸿诧异出声道。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抬头望了过去。
那几张陌生的面孔也是闻声看来,脸上的笑容却是瞬间凝固住了。
而与此同时,胡玥已经一把抱住了傅东流。
两人紧紧相拥,久久未分开。
胡玥双手捧着傅东流的脸颊,激动而热烈的双眸在他脸上来回打着转。
两人沉溺在相见的喜悦之中,全没在意班里的其他同学早已嘘声不断,有的甚至还发出“额”的一声长叹,并把身子远远的往后倒去。
傅东流感觉到了教室里气氛的微妙变化,当即拉着胡玥往外跑去。
两人一路小跑,上了天桥又下天桥,直到新校区体育馆后方的石桥上,并在桥头路灯下的石墩上坐了下来,没有言语半句,只是互相看着对方,喘着粗气,彼此傻笑着。
良久后。
胡玥倚偎在傅东流的肩膀上,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