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两队人马,再次像刚才那般,并了一刀。
这下可好,尚未退去,灰柄刀已经有数个直接断裂,半截刀落在校场之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而那些幽蓝刀却依旧寒光闪闪,完好无损。
夏炚的面色略微有些变了,由高台上下来,亲自检视。
这时候,夕夕忽然唤了声,“夫君!”
夏炚听到唤声,便放下了手中残刀,往二人走来。
夕夕好奇地道:“夫君,你们在干什么?”
“在试刀而已。”他似乎不想提及过多,反问道:“夕夕,不在房中好好休息,到这儿来做什么?这里都是大兵蛋子,万一伤着你可怎么办?”
夕夕笑道:“你太小看我了,要知道,我也是文武双全,若不是这次受伤,你这里的大兵蛋子,我能一个打十个不费力。”
“吹牛!”夏炚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下。
夕夕摸了下被弹的地方,一点不疼,又扯回原来的话题,“在试什么刀啊?那种幽蓝色的,是不是萧齐的刀?”
夏炚点点头,“正是,这是上次岳父大人让出来的样版兵器,他同时分给其他邻国一些,今日,我便亲自来看看,这些刀到底优胜在哪里,结果呢,我只能说,果然名不虚传。这都得益于铭江畔的那些铁矿,那些铁矿啊,与别处的不同,炼铁制成的兵器,要更加锋利和坚硬。”
夏炚的脑子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购买这些兵器算什么?若是能拥有铭江河畔的几个铁矿,兵器问题或许就解决了。
不过这两个女子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夕夕道:“看来,若是他只卖周边邻居兵器,却独独不卖给我们,我们将来必会吃大亏的。”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如今,天烬国小四河是离萧齐最近亦是最大的国家,我们与他们互为摒障又是最大的敌人。他们拒绝卖兵器给我们,只能说他们胆怯了,怕了我天烬,这没什么。”
“可是,能够化干弋为玉帛是最好的,明明可以与他们比试一下,或许就能拥有购买兵器的权力,为何要放弃呢?就算是,靖儿不想出战,也可以寻找天烬国内的其他高手出战啊,我就不信,诺大的天烬,找不到这方面的人才。”
因为尉迟靖踹着明白装糊涂,一直不说话,不表态,夕夕有点生气,说话便也不客气了些。
夏炚知道夕夕是为他好,但还是不由微变了面色,“夕夕,你在胡说什么!”
见他如此严肃,夕夕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刻闭了嘴。
夏炚转尔向尉迟靖道:“你别听她瞎说,定是这段时间我将她给惯坏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购买兵器与否,是我天烬的事情,与靖儿你无关,莫要将这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我也已经有了新的想法,购买不如抢夺,我觉得我的士兵休息了这阵子,手早就痒痒了。”
这是又要打仗的节奏?尉迟靖不由自主地皱皱眉。
……在校场可以算是不欢而散,尉迟靖独自站在黄桷树下,缓缓地转动着手上的引魂铃。
这段时间,她的确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脑子里时常浮现当时在城门口,与曹炟隔门相望的情景。
算时间,曹炟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邾国,不知道他还好吗?
……
此时,曹炟正在案前阅折子,尹凤安静地伺候一旁。
刚给曹炟倒了杯茶,便觉得手上引魂铃似乎在微动。
这段时间,她已经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只要引魂铃一动,便知道是尉迟靖在思念着曹炟,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这种思念。每到这时,她心里的危急感就增加一分,现在她走了,她尹凤才能伺候在曹炟的身边,她是万万不想尉迟靖再回来的,她只希望尉迟靖能忘了曹炟。
曹炟将她手中的茶似乎要波出来了,有点疑惑地道:“尹姑娘,怎么了?”
虽然她早已经是他的皇后,可他还是习惯性的唤她尹姑娘,一个,疏离的称呼。
“哦,没什么。”尹凤掩饰地将手腕上的铃当往袖子里拢了拢。
曹炟却已经看到了,他知道这是那串引魂铃上的其中一个铃当,却一直没有问尹凤,这铃当如何到了她的手上?现在这只铃当被尹凤用金钱穿了,戴在自己的手腕之上。
这一刻,曹炟却忽然有些忍不住了。
放下笔,他道:“这只铃当,是否靖儿送给你的?”
尹凤见是无法隐瞒了,只好点点头,“正是,在我昏迷的期间,我曾经梦到过陈留公主,在梦中她说她要救我,因为,因为——她说因为——”她咬着唇,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曹炟道:“因为什么?”
“她说,因为凤儿是皇上心疼和看中的人,若是死了,皇上您会难过,所以她将这只铃当交给了我,救了我的命。后来我醒了过来,这铃当果然在我的手中,感念陈留公主大恩,我便将她常戴在手上。”
其实尹凤在倒阴阳八卦阵中发生的事情,之前尉迟靖已经向曹炟讲述过,但是关于赠送铃当给尹凤此事,却并未特意的说明细节。
但是曹炟觉得,尉迟靖应该不会说这样的话。
她从来就不会说特别煽情的话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一笑,“她善良而已。”
听得尹凤一头雾水。
不过她接受此铃当的时候,曾对尉迟靖许下诺言,要主动离开曹炟,所以她也不想在此事上说的太多,当下只是尴尬地笑笑,应和了一声道:“是啊,陈留公主真的是个很善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