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将酒一饮而尽:
“你为什么想当皇帝?”
“天下最尊贵之人,谁不向往?就是诸侯见了也要下跪行礼,惹得多少人为此失去性命。”
李嗣源望了一眼金台上的龙椅,又望向杯中茶水,神色恍惚:
“其实,一开始只是想着如何让李克用更重用自己,甚至得到那晋王之位。如今做了监国还不满足,人的欲望,真是无穷无尽。”
“老对手很多,如今我最看重的,就是你李嗣源了。”
“在下的荣幸。”
“李嗣源,你想杀了李星云,毁了龙脉,我都可以理解。可你要炸掉太原,我至今感到心悸。太原是你的故地,你在那里长大,你怎么忍心?”
李嗣源笑了,笑得很凄凉:
“我差点就死了,是袁天罡说我有用,救了我。可他又要杀我,这种任人摆布的事情,我不想再有。林远,太原城可以重建,可我李嗣源只有一条命。只有拿到天下,我才可以活。”
“嗯,你很对。”
李嗣源看着林远:
“你成熟了,终不是曾经那个毛头小子,一腔热血闯天下。”
“是啊,”
林远望向殿外月色,
“人总要长大的,总要长大的。”
…
娆疆万毒窟内,烛火摇曳,药香弥漫。
蚩离望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众人,眉头紧锁。鲜参正在仔细检查上官云阙的状况,指尖轻触他发黑的伤口。
“鲜参,你也解不了吗?”
蚩离的声音带着焦虑。
“这毒,没见过,和我们娆疆的毒很不一样。”
鲜参划开上官云阙的手掌,黑稠的血液缓缓流出,
“我也不敢贸然出手。大峒主见多识广,他一定有办法。”
“十二峒融入百姓之中,不轻易出手。”
蚩离叹息道,
“大峒主说只有娆疆危急存亡才会出手。我们去何处找他?就算找到,他愿意帮忙吗?”
鲜参沉默片刻,轻声道:
“这些中了蛇毒的人,都是不良人,还有林远的徒弟。看在不良帅和林远的面子上,大峒主或许会帮忙。试试看吧。”
“好。”
……
梯田之中,夕阳西下,李偘扶着老腰,擦拭额头的汗水,忽然笑了起来:
“鲜参,既然来了就帮我这老骨头,干看着?”
鲜参应声而出,利落地挽起裤腿,与李偘一同忙碌到日头西斜。两人坐在田埂休息时,李偘打了个哈欠:
“如今娆疆也算是安宁了不少,蜀国那边的商人带来了不少中原的玩意儿,待会儿送你些小礼物。”
“二峒主,我来,是有些问题。”
“哦?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问我?巫术,蛊术,还是治理娆疆的事情?”
鲜参取出一个玉瓶:
“是毒。二峒主,我小的时候你便最是疼爱我,能不能帮忙看看如何配置此毒的解药。”
“毒?莫要逗我这老头子笑了,你和蚩离那小子联手,还有解不了的毒?”
李偘接过玉瓶,打开一嗅,脸色骤变: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是中毒之人的血液。”
鲜参讲述来龙去脉时,李偘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