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
他随手将面具抛给侍从,
“宣。”
当林远踏入门槛时,镜心魔的独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草民林远,见过大唐...额,见过陛下。”
李存勖露出似笑非笑的脸:
“漠北时以下犯上,朕还没跟你算账呢!今日倒送上门来了?”
“那时陛下尚是晋王世子。”
林远直起腰,目光扫过那些戴着面具的伶人。
李存勖忽然拍掌三声:
“镜心魔!”
“臣在。”
他从伶人中挤出。
“备茶。”
李存勖甩袖转身,
“朕要单独会会这位岐国贵客。”
当最后一名伶人退出殿外,沉重的雕花门轰然闭合。李存勖猛地转身,龙袍下摆扫过青玉阶:
“现在可以说了,若不能让朕满意。”
他抚过腰间玉带,
“五马分尸的诏书现在就有。”
林远忽然笑了。他竟自顾自席地而坐,玄色衣摆铺开如墨莲:
“昔日朱友贞炮轰潞州,陛下免潞州赋税时,草民,发自内心钦佩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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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指尖轻点地面,
“那些领到赈灾粮的百姓,可是哭着喊万岁呢。”
“哈哈哈!”
李存勖突然大笑,冠冕珠串哗啦作响,
“朕就爱听实话!”
笑声倏止,他俯身逼近:
“所以你是来归顺的?”
“说句掏心窝的话,”
林远抬眸,瞳孔里映着殿外晃动的刀光,却是答非所问,
“您比朱友贞强万倍,本该是位好皇帝。”
“本该?”
李存勖眯起眼。
“可惜天命难违。”
林远突然压低声音,
“我怕您...活不到一统天下那天。”
“放肆!”
李存勖拍案而起,腰间玉佩撞在龙椅上碎成两半。殿外顿时传来铠甲碰撞声,数十名禁军长戟已抵住殿门。
“杀陛下的不是草民,是伶人。”
李存勖独自坐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
“你来,就是特意告诉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