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已经来过了。”
“您,看到晋王离去了?臣愚钝,也知秦王必是为那玄武门之约而来,晋王有解药,恕臣,难以支持了。”
“既是为了百姓,自当如此,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先帝有知,自不会怪蜀王自立。”
孟知祥心头一震,艰难开口。
“秦王,先帝,真的是被李嗣源和不良人逼迫的吗?”
“确实如此,李存忠和李存孝拼死将血衣诏带出,甚至把传国玉玺,唉。”
林远叹息一声,孟知祥红了眼眶,他,是绝对忠诚于李存勖的,想起他的提拔,悲痛之情涌上心头。
“若川中无此瘟疫,罪臣怎敢助纣为虐,罪臣,无颜面见先帝。”
“不可如此。”
林远安慰着蜀王,既然有了瘟疫的解药,那,也不用多说,什么事,都要以百姓为先。
“蜀王左右为难,孤,该回去了。”
“且慢,秦王,府上歇息几日,臣,想问一些先帝的事情。”
凉亭四周垂着竹帘,微风拂过,发出细碎的沙沙声。石桌上两盏清茶飘着袅袅热气,茶汤澄澈见底,连茶叶都只是最普通的山野粗茶。
孟知祥亲自执壶,为林远斟茶,苦笑道:
“见笑了。”
林远端起茶盏,轻嗅茶香,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才是真意。蜀王如此节俭,免去百姓之苦,实乃大善。”
孟知祥神色稍缓,郑重道:
“秦王,臣敢保证,玄武门之约后,一定全力支持秦王攻伐李嗣源!”
林远摆了摆手,茶盏轻轻搁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玄武门之约,本就是为了避免战争。”
他抬眼看向孟知祥,目光深邃,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开战。”
孟知祥一怔,随即苦笑:
“秦王仁慈。”
林远指尖轻点桌面,话锋一转:
“我们,谈谈董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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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璋?”
孟知祥眉头微皱。
“我的意思是,让东川百姓揭竿而起,反抗董璋暴政。”
“万万不可啊!”
孟知祥猛地站起,衣袖带翻了茶盏,茶水泼洒在石桌上,顺着桌沿滴落。
他意识到失态,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
“农民军战力低下,装备落后,怎是董璋的对手?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林远不慌不忙,用袖子擦了擦桌上的茶渍,笑道:
“蜀王别激动。”
他抬眸,目光如刃:
“百姓怨声载道,若你暗中提供装备、派遣将领协助,东川必乱。届时,你出兵平定,名正言顺拿下东川。”
他顿了顿,唇角微扬:
“你才算是真正的蜀王。”
孟知祥瞳孔微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低声道:
“臣,怎敢。”
林远轻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深意,竟让孟知祥脊背生寒。这个年轻人,明明语气温和,却让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
“先帝封孤秦王,临终之际,托付传国玉玺。”
林远从怀中取出玉佩,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想必,蜀王也知道这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