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梦突然呛出一口黑血,
“你说要,要把金蚕蛊给女帝姐姐时...你笑了...我也,很开心。”
“别说了!”
林远扯开衣领露出脖颈,
“再咬一口!我的血能救你,肯定可以。”
冰凉的手指突然抚上他喉结。蚩梦的瞳孔开始涣散:
“小锅锅...靠近些...我,我没得力气了…看不见了”
当林远俯身时,她呼出的气息已经微不可闻:
“情蛊...没了...你能亲口说...”
“我爱你。”
滚烫的泪砸在她脸上。
蚩梦的睫毛颤了颤:
“听...不见...”
“我!爱!你!”
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撕出来的。
“爱...多久...”
“一百年!”
“太...短...”
“一万年!”
“太,太久了…”
林远嚎啕着抓起她逐渐僵硬的手,
“拉钩!我们拉钩!”
他的小指拼命勾住她无力垂落的指尖,却怎么也完不成那个最简单的契约。蚩梦的手像断线的风筝,从他掌心缓缓滑落。
众人冲进来时,看到的是永生难忘的画面
林远跪坐在血泊里,一柄匕首深深插在自己颈动脉上。鲜血如溪流般淌进蚩梦苍白的唇间,他另一只手还维持着托住她后脑的姿势。
“长生药...喝下去...”
他魔怔般呢喃,
“长安有蜜饯...能遮苦味...”
张子凡的手僵在半空:
“林兄...你在,干什么?”
“嘘——”
林远突然竖起染血的手指,
“她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背起蚩梦,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仿佛背上只是玩累的少女。血脚印从殿内蜿蜒到阳光下,被风沙渐渐掩埋。
“我们回家...长安有...”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低头看着胸前垂落的紫发,
“...有...”
“林兄!蚩梦她已经...”
“胡说!!!”
长剑出鞘的寒光扫过众人咽喉。林远赤红的眼睛里爬满血丝:
“她只是...只是...”
“林远!!”
李茂贞的暴喝如惊雷炸响。
呕——
他忽然佝偻着干呕起来,黄绿色的胆汁混着血丝溅在沙地上。那些清脆的小锅锅在脑颅内炸开,记忆里的紫发少女在笑,在闹,在剑庐偷亲他时睫毛扫过他脸颊的触感还那么清晰——
的一声,林远蜷缩着咳出大口鲜血。
天地骤然变色。
狂风嘶吼着卷起沙石,乌云如墨般翻滚汇聚,将整片天空染成压抑的暗红。林远整个人弹射起来,僵立在风暴中心,长发狂舞,衣袍猎猎作响,周身金色雷霆如狂蛇乱舞,每一次炸响都震得大地龟裂。
“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