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驶离那片荒芜。

姜糯怀里，还抱着秦屿那件，沾染了硝烟和尘土气味的西装外套。

外套上，残留着他霸道又温暖的体温。

可她的手，却在抖。

控制不住地抖。

刚才在工厂里，她所有的冷静和狠戾，都是演出。

是演给沈澈看，也是演给自己看。

现在戏落幕了，后怕像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怕成这样？”

秦屿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他伸出手，将她冰凉的小手，裹进自己的掌心。

他的手很大，很暖，带着一层薄薄的，常年握笔的茧，摩挲着她的皮肤，有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我……我才没怕！”

姜糯梗着脖子，嘴硬。

“我那是在体验角色！一个黑化的复仇女王！你懂什么！”

秦屿看着她那张化着烟熏妆，却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滑稽的小脸，没戳穿她。

他只是拿过一张湿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眼角那块晕开的眼线。

他的动作很轻。

姜糯的心，却被他这个动作，撞得又软又酸。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什么复仇女王。”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我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财迷。”

“嗯，我知道。”

秦屿应了一声，把擦干净的湿巾丢掉。

他看着她，黑色的眼睛里，情绪翻涌。

“所以，奖赏，不能少。”

奖赏？

一听到这两个字，姜糯的财迷雷达，立刻启动了！

她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

“什么奖赏？现金还是转账？我个人建议转账，方便快捷，还不用交税！”

她搓着小手，一脸期待。

刚才的恐惧，瞬间被对金钱的渴望，冲散了一大半。

秦屿被她这副样子，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没有拿出支票，也没有拿出手机。

而是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了一张黑色的，沉甸甸的，金属卡片，递到她面前。

卡片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志，只在右下角，烙印着一个古朴的，她不认识的图腾。

“这是什么？”

姜糯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

“银行卡？不像啊。”

“这比银行卡值钱。”

秦屿靠在椅背上，声音淡淡的。

“这是京市‘云顶’的会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