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婆是当年绣坊里,手艺最好的绣娘之一,仅次于你外婆。”秦老夫人叹了口气,“她性子最是刚烈,当年大火,她为了抢救绣品,一条胳膊都烧伤了,从此再也不能绣了。她对苏家的感情,比谁都深,也比谁都恨。”
姜糯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没有说话。
第二天,她一个人,又来了。
她没有敲门,就在刘婆婆家门口的院子里,支起了一个小小的绣架。
然后,她坐下来,开始绣。
从日出,到日落。
她不吃不喝,一针一线,绣着那副曾经震惊了整个晚宴的“游鱼戏莲”。
刘婆婆家的窗帘,悄悄拉开了一条缝。
第一天,她不屑一顾。
“花架子。”
第二天,她眼神里,多了一丝惊讶。
“有点意思。”
第三天,当姜糯绣下最后一针,因为体力不支,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时。
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满头银发的刘婆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绣架上,那副已经完成的,精美绝伦的绣品,眼眶,红了。
“傻孩子,你这是何苦。”
姜糯接过鸡汤,咧嘴一笑。
“刘婆-婆,我奶奶说,只要手里还有针线,苏家,就亡不了。”
刘婆婆看着她脸上,那和她故主如出一辙的,执拗的笑容,终于,点了点头。
“好,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
有了刘婆婆的加入,事情,开始变得顺利起来。
在她的号召下,好几位隐居的老绣娘,都选择重新出山。
解决了人的问题,第二个难题,是场地。
苏家当年的老宅和绣坊,早就被变卖,如今已经成了一片商业区。
就在姜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焦头烂额时。
秦屿直接,将一份文件,拍在了她面前。
“送你的。”
姜糯打开一看,懵了。
那是一份,地契。
京市南锣鼓巷,一整个胡同的,所有权转让书。
“你……你把南锣鼓巷买下来了?”姜糯结结巴巴地问。
“嗯,”秦屿一脸淡定,“那里清静,又有历史底蕴,适合做你们的工坊。我已经让人开始重新修缮了,完全按照苏家当年的格局来。”
姜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