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苏萌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在喉间发出不成调的控诉。

两人之间的空气似是慢慢变得稀薄，苏萌逐渐感到呼吸困难。因为感冒而酸痛的感觉刺激到她的四肢百骸，原先吞下的感冒药似乎也发挥不了药效。

此刻对苏萌来说，昏沉显然比清醒要好承受得多，可是她却完全昏沉不了。

陆铭的吻，带着愤怒，与其说是吻，更不如说成是咬。才一会儿就把苏萌的唇咬得红肿。

苏萌刚刚的躲闪再一次对他造成了刺激，他下意识地捧住她的脸，防止她不听话再乱动。

苏萌既吃痛，又躲闪不过，无力和无助瞬间在她体内肆虐。

泪……像无竭尽的泉水一样在她的眼眶充盈，随即又找到眼角的缺口下滑。

从眼角，到发丝，最后再渗入她身下的被褥。而这整个过程，陆铭丝毫没有察觉。

苏萌不断地用手扑打着，想把陆铭从自己身上推开，可她的力道打到陆铭身上，却像滴水入海一样，被无形地化开了。

陆铭被她的不听话惹恼了，双手松开她的脸又改钳住她的一双手。

他抓着她的手腕，举起了压在两侧，极为难得地松开了她的唇，抬起头来看她。

“你……”他刚一开口，视线却触及到苏萌那双哭得通红的眼。

未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上，他想接着往下说，可偏就是嗓子收得紧紧的。

苏萌的眼泪已经流出了很多，可在仰面的姿势下，头发的遮挡下，从陆铭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得出她在哭，但却看不出她哭得有多厉害。

“走开……你走好不好……别，别再碰我了，我求你……走啊……走啊……”苏萌的视线已被泪水混得模糊不清，可即便如此，她仍争取在这短暂的暂停时间里劝说，求饶。

“别碰我”这三个字在苏萌的心里回响了无数遍，而有机会说出口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遍了。

只这三个字就足够扎穿陆铭的理智。

他的嗓子一下子松了，抓着苏萌的手紧了紧，也松开了其中一只，就是右边那只。

苏萌还在啜泣声中喃喃地求着陆铭放过，陆铭已经在她没有留意的时候，把右手放到她的脸颊上，用手指温柔地拭去她溢出的泪。

他看得出她在害怕，怕得连睫毛都在颤抖。可那又怎么样？比起每每交涉却每每不长记性的情况，让她怕是不是能起更大成效？

想到这里，陆铭突然觉得有一点刺激。如果当一次坏人能让苏萌和叶纪珩都长记性，那他……不如就当一回。

“其实很正常，不是吗？”陆铭抬起手看了看指尖上沾到的泪，随后又再抓住苏萌的手腕。

这次，他没有再压下，而是将她的双手下拉，以左手单手锁在她的小腹之上。

苏萌暂时止住了泪，视线模糊地盯着陆铭的眼睛。眼前是可预感到的危险，她不止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甚至连呼吸……她都操控不了。

“你要干什么……”开口的声音极其沙哑，哑到你如果不认真听，压根就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陆铭见了只是冷漠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