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燃的瞳孔微微一缩。
歼7,二代机。
虽然老旧,但它的进气道设计,却是研究超音速激波绕流问题的经典模型。
“一个问题。”
虞修远转过身,用笔头敲了敲白板上的图,“这是歼7的进气道简化模型。”
“假设飞机以2马赫的速度飞行。
我问你,不依赖任何风洞实验,不启动超算模拟。
只用你面前的这张纸,一支笔,你如何初步判断,附体激波的稳定点最有可能附着在哪一个位置?
以及,这个位置的材料疲劳极限又该如何估算?”
问题一出,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它根本不是一个本科生,甚至不是一个硕士生能回答的问题。
横跨了空气动力学,流体力学,材料科学,计算数学四大领域。
任何一个航空专业的博士生看到这个问题,第一反应都是摇头,然后申请风洞的使用时间和超算的计算资源。
用纸和笔?
开什么玩笑!
虞修远提出这个问题,他心中的预期,是许燃能够从理论物理的角度模糊地谈一谈思路。
比如,可以应用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进行描述,但无法求解;
可以提及材料的范性形变,但无法计算。
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是一个绝顶天才了。
然而,许燃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
许燃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安静地看着那幅截面图。
一秒。
十秒。
一分钟。
他一言不发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前这个由线条和符号构成的二维世界。
虞修远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不急不躁,这是做科研的第一要素。
就在虞修远以为他还要看更久的时候,许燃动了。
他拿起了另一支不同颜色的记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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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板上,响起笔尖摩擦的“沙沙”声。
他没有在图上标记任何点。
而是在图的旁边,直接写下了一长串让普通人会头皮发麻的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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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σ= C :ε
…
一行又一行,构成了一个庞大的偏微分方程组。
虞修远脸上的平静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小子……他在干什么?
不是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也不是单纯的结构力学波动方程!
这是……将流场与固体结构耦合在一起,构建了一个统一的数学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