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篾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花林村的规矩......一个人走,必有另一个人陪......那就是契约......双命匣维系着平衡......”
煜霄迅速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老篾匠的合谷和内关穴各扎一针。老人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但眼神依然充满恐惧。
“老篾匠,”煜霄轻声问,“那个货郎是谁?为什么要给你这个匣子?”
老篾匠的嘴唇颤抖着:“他......他说是来收债的......说花林村欠的债该还了......”
“什么债?”阿毛忍不住问。
老篾匠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血债......五十年前的血债......”
话音未落,老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煜霄立刻施救,但老篾匠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不行了......”煜霄沉痛地说。
屋内顿时一片哭声。老婆婆扑在老伴身上嚎啕大哭,邻居们纷纷上前安慰。
泠霜悄悄拉了拉煜霄的袖子,两人退到屋外。
“你觉得老篾匠的话可信吗?”泠霜低声问。
煜霄望着远处暮色中的五刀庙轮廓:“不管可不可信,村里确实有这个'双死'的规矩。如果老篾匠走了......”
“三天内会有另一个人跟着走。”泠霜接上他的话,“而且很可能和那个铜匣有关。”
阿毛从屋里走出来,脸色苍白:“老篾匠......走了。”
三人沉默片刻。阿毛突然说:“我记得上次村里有人去世是三个月前,村尾的赵爷爷走了,第二天放牛的王大叔就莫名其妙掉进河里淹死了。大家都说这就是花林村的命数。”
煜霄眉头紧锁:“我们得查清楚这个'双命'契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某种邪术,也许能破解。”
“怎么查?”阿毛问。
泠霜看向五刀庙的方向:“从源头查起。明天我们去五刀庙看看。”
就在这时,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三人立刻朝声音的方向跑去,发现声音来自村中央的水井边。
几个村民围在那里,中间躺着一个人——是村口卖豆腐的刘婶!她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仿佛喘不过气来。
“让开!”煜霄挤进人群,立刻为刘婶检查。
然而,还没等他开始施救,刘婶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几下,然后彻底不动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翘着,像是在笑。
“死......死了?”一个村民颤抖着问。
煜霄沉重地点头。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怎么可能!老篾匠刚走,刘婶就......”
“还没到三天啊!这次怎么这么快!”
“完了完了,规矩变了,这次是立刻跟着走......古人给花林村敬了二座五刀庙宇,听说过,前街庙一叫,后街庙宇也跟着叫。”
“这就是前叫后应,就是花林村的宿命!虽然庙宇早以消失,但是诅咒一直都存在…”
恐慌开始在村民中蔓延。阿毛脸色惨白,不自觉地摸向脖子上的铜钱项链。
泠霜蹲下身,检查刘婶的尸体。她轻轻掰开刘婶紧握的右手——里面赫然是一小片铜屑,像是从某个铜器上刮下来的。
“铜匣......”泠霜轻声说。
煜霄看向周围惊恐的村民,提高声音:“大家不要慌!先各自回家,锁好门窗,不要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我和泠霜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村民们将信将疑地散去了,但恐惧的气氛已经笼罩了整个花林村。
回到住处后,三人围着那个铜匣研究。煜霄尝试用各种方法打开它,但匣子纹丝不动。
“也许需要特定的方法。”泠霜说,“老篾匠提到这是契约,那么可能需要缔约方的......”
她的话突然停住了,眼睛盯着铜匣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小凹槽,形状像是......
“血。”泠霜说,“可能需要血来激活。”
阿毛倒吸一口冷气:“那、那我们要试吗?”
煜霄摇头:“太危险了。明天我们先去五刀庙看看,也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夜深了,阿毛回家去了。煜霄和泠霜轮流守着铜匣,生怕它再引发什么变故。
泠霜站在窗前,望着月光下的七色梅。那株幼苗已经长高了不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煜霄,”她突然说,“你觉得那个货郎会不会是......”
“铜棺判官的人?”煜霄接上她的话,“我也这么想。贾郎中临死前说的'铜棺判官会......',也许就是会来复仇。”
泠霜轻轻抚摸七色梅的叶子:“花林村的平静日子,恐怕要结束了。”
煜霄走到她身边,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在一起:“不管来的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远处,五刀庙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庙顶的破瓦片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像是无数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花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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