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样。”
千宿仍不相信:“我爹为何要隐瞒自己的名字?”
“其实,你爹真名叫郑军。”
景渊忽然张口:“那高桐的真实姓名是不是叫王大勇?”
二娘点着头:“对,你怎么会知道?他只对我一人说过。”
尘瑾和千宿也疑惑地望着景渊,景渊对二人说:“你们两个难道不记得了吗?”
“哦!”千宿大悟,“是尹夫人说的,一个王大勇,一个葛涛,一个郑军,还有一人记不清了。”
景渊应道:“对,那人就是张广茂,原来他们四人都没死!”
千宿心中阵阵惊慌:“不,不可能,我爹从来没说过这些事情。”
二娘说:“你爹当然不会告诉你了,我们同床共枕多年我都不知道,他们四人犯下的可都是死罪。”
景渊惊问:“听尹夫人说,他们四人和尹老爷、楚牧不是抵抗敌人的英雄吗?沈云天才是卖国贼。”
“他们四人骗了尹万钧和楚牧,当年沈云天为了钱财将情报出卖给敌人,他们四人都是知晓的,并且各自还分到了一份,只有尹万钧和楚牧那二人全然不知情。沈云天命令四人杀掉他们,但谁知沈云天却背信弃义,暗中要杀四人,他们只能东躲西藏,隐姓埋名,多年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直到你们新机营渐渐调查到沈云天的阴谋,沈云天感觉这四人迟早都是祸害,便命令手下四处搜寻,将他们斩草除根。”
景渊不禁长叹:“唉!真是可惜了尹老爷,临死前还对他们四人念念不忘,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千宿心中苦闷,多年来,父亲在他心中都是一名清官,父亲确实也这样践行,但如今却挂上了叛国贼的名号,他这才明白为何四人房内满是兵书,接连不断的打击,他心中愁思难断。但转头又想,证据在葛涛,也就是贺贤礼手中,当天景渊去贺贤礼家是不是就是去偷证据了?景渊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对景渊仍然放心不过,他定要调查清楚!
景渊示意捕快:“将她带走吧。”
二娘哀求着:“大人,我什么都交代了,你们就放了我吧。”
景渊说:“林老爷是你杀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千宿,二娘错了,你们就饶过我吧。”
“你就是死十次也不足惜,将她带下去!”千宿恶狠狠瞪她一眼,全然不想理会。
——
蝶城和“景渊”仍困在齐云寨,“景渊”调查二叔公,发现寨子里的丼枯了,山寨人都去河边打水,他却坐马车出寨打水。“景渊”深感奇怪,便趁夜送饭,将此事告知蝶城。
“对呀,水!”蝶城这才明白,“我怎么没想到呢?”
“景渊”不解地问:“想到什么?”
蝶城说:“寨子里人身上的红疹,很有可能与他们日常饮水有关,二叔公不喝河里的水,身上就没有红疹,其他人喝了,就有红疹,这能说明什么?”
“景渊”回:“说明二叔公从水里下了药?”
蝶城点着头:“十有□□是这样。”见牢里的人纷纷困倦而睡,蝶城奇怪道:“今天他们怎么睡得这么早啊?”看“景渊”偷笑,她恍然大悟:“哦,景渊,是你做了手脚。”
“正好带你出去。”
“好,有先见之明。”
“景渊”掩护,蝶城跟他从大牢中逃出,景渊却犹豫道:“蝶城,既然我们都出来了,要不然就直接逃走吧?”
蝶城执拗说:“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那个二叔公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呀,我真是怕了你。”只听巡逻声音传来,“景渊”慌忙带蝶城躲进树林。
顺着林间小路,他们来到河边检查水质,猝然,只觉身后一阵疾风掠过,“景渊”立刻警觉起来,余光扫视,却见树林内人黑影攒动!二人进入树林,只听树风飒飒,黑影再次出现,二人一路追赶,直至崖坡,却没见任何人影!正当奇怪之时,只感身后猛然一股外力,二人滚下山坡。
山坡下的那片深林,烟雾迷绕,黯淡无光。蝶城谨慎地摸索着四周,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景渊,是你吗?”景渊点亮火折子,蝶城才发现自己手下的是一个骷髅头,望着满地的尸骨,蝶城惊得大叫。嘘!“景渊”示意她不要说话,二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密林里的动向,过了许久,黑影都再没有出现,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这么多尸骨,这林里肯定不安全,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景渊”四处探着,蝶城紧紧跟随,这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孩儿,却在心爱之人面前变得娇弱胆小起来,她紧紧握着“景渊”的手,二人一路摸索前行,一圈又一圈,不知走了多久,却又回到那个遍地尸骨的地方。“奇怪怎么又回来了?”蝶城撕扯自己的衣服留下标记,他们继续前行,可饶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这里,蝶城又惊又怕:“这到底怎么回事!”
“景渊”说:“肯定是迷魂阵,要不然这里也不会有这么多尸骨,刚才定有人把我们推下来,想让我们死在这里。”
“是二叔公,他为什么害怕我们调查?他到底想隐藏什么?”蝶城心中泛起阵阵疑问,但不免自责起来,“景渊,都怪我不好,本来你说要走,我还非要来调查。”
“说哪里的话,来都来了,现在想办法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那该怎么办?”
“等等吧,天亮了再想办法,有我在,别害怕!”
“景渊”一句“有我在”,蝶城暖意融融,心中明亮,这里的一切黑暗与恐惧似乎都已抛远,她就这样依偎在“景渊”怀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