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名和亲传,里头差别很大!
记名弟子,师父只教一些基本的东西,那些真正核心的,都是只传给亲传弟子的!
花语的师父,是药王门的门主,在江湖上很有名气。年少时与游历的武王相识,结为莫逆,对武王时有襄助。
药王门擅医术,也擅毒术,一代只收一个弟子。当年药王见雪松可怜,又有天赋,就收了他,想将毕生传授给他。可这雪松却是性子古怪,只肯学医,不肯学毒,药王劝说无果,正好这时候武王带着一批收养的孩子进药王谷,想让药王帮忙传授些基本的医术。药王思量许久后,收下了花语。
因药王门的规矩,花语只是记名弟子,且药王留了个心眼,只教她毒,医术也只传授了一些基本的东西。
花语不以为意,当年她还是个孩子,哪里明白这里头的曲曲绕绕?
后来明白了,但因着她对雪松的情愫,也不在意。
花语简单地介绍了药王门的事情后,便不再多说,从随身的包袱中拿出一个牛皮袋子。
“姑娘,我今日来,是奉了少主之令,给您换妆。”
“换妆?”
周媛愣住了。
花语点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等少主来了您再问他吧!”
说罢,花语从牛皮袋中拿出了一样样造型奇怪的工具,有指头长的小刀,有几个小刷子,还有一些颜料等东西。
花语拿起小刀给周媛修剪了眉毛,又拿小刷子沾了些颜料在她脸涂涂抹抹,过了两刻钟时间,花语放下东西,让金钏拿面镜子过来。
周媛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还是那张脸,可眉眼、鼻梁、嘴唇都有了不小变化,别说是外人了,就算是亲近之人,也不会觉得这是她,只觉得是和原本的她有些相像。
周媛惊奇无比,来回照着镜子。
“你这一手本事可真厉害!”
花语轻笑起来:“像我们这些暗卫,时常要假扮成其他人,所以这换妆的本事是必不可少的。我这只是给姑娘化了化妆而已,像更复杂的,姑娘暂时还用不着。”
周媛了然,想到了明砺那张软皮面具,显然和这是一样的,但更复杂些。
因有金钏在,周媛没有多说,问了花语自己如何化,以及需要注意什么。花语都一一作答,将那牛皮袋子留给了周媛。
这一忙活就快到晌午了,周媛瞧了瞧天色,让金钏待花语去前厅用膳。
那雪松公子还未离开,显然是等着花语。师兄妹俩人在这小院子内相聚,说了许久的话,才各自离去。
周媛的饭菜是金钏端进来的,就在炕桌上吃。饭菜十分清淡,因今儿个是年三十,金钏特意让厨房多做了几个年菜。
吃过饭,周媛开了窗户,看着前院的下人们放了烟火,心情也好了不少。
金钏见她吃得少,又拿了些果子进来。
“金钏,明日的红包都准备好了吗?”周媛问道。
作为主子,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该做的都要做,周媛早就让金钏换了许多散钱放进荷包内,用于明日打赏。
金钏以前是二等丫鬟,这样的事是轮不到她的,因而周媛将这事交给她的时候,她很是激动。
“姑娘放心,都准备好了,在那藤箱里放着呢!”金钏笑道。
“辛苦你了。”周媛看着金钏说道,“没想到会是你陪我守夜……你不回家没事吗?”
金钏拢了拢鬓角的碎发,笑容不变道:“奴婢的家人早就找不到了,姑娘有所不知,奴婢是被爹娘卖给人牙子的。”
周媛呆了呆,想到了她娘,心中泛起同病相怜。
“对不起,我不该提的。”
“这都过去十年了,奴婢早就不在意了。”金钏的神情淡淡的,“再说,奴婢算是运气好的,进了王府吃穿不愁,只要循规蹈矩做事,王妃对奴婢们十分宽厚。”
周媛闻言,点了点头,王妃的贤名可不是假的。
两人正说着话,屋外的雪地里突然走来一个人。
周媛背对着窗户并未看见,而金钏却一眼看清了来人,面露讶然。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阵寒风夹杂着点点雪片飘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