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扑到沈二身旁,大声哭喊起来。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端端的遭了横祸……这还是亲戚呢……哪有这样狠心的亲戚啊!我的儿、我可怜的老二啊……”
周媛眼角一跳,王氏这哭天喊地的语气,别说,和周老婆子如出一辙。
王氏的哭喊声惊动了附近的人,沈二的媳妇从菜地里跑回家,一进门就见自家男人倒在地上,婆婆扑在他身上直哭。沈二媳妇脸色登的刷白。
“老二!”
沈二媳妇也扑了过去,哭喊起来。
这婆媳俩像比赛似得,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周媛被吵得不耐烦,拿起桌上的两个水杯,走过去,朝两人脸上泼去。
哭喊声戛然而止。
王氏和沈二媳妇一脸怒容地瞪着周媛。
周媛笑眯眯的蹲下身,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沈二一眼,突然开口道。
“二位,想不想知道我是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
周媛晃了晃手里的纸。
王氏双眼喷火,想要抢过那纸。
“这是什么东西?”沈二媳妇不了解事情经过,下意识问道。
“这东西啊,是沈二叔在迎客楼喝酒时说出口被人写下的。”周媛说道,“二婶知道迎客楼在哪儿?是做什么的吗?”
沈二媳妇愣了愣,摇了摇头。
“迎客楼啊!在慈溪县的南街口,白天不开门,天一黑,里头的姑娘们才开门做生意。我听人说过,迎客楼的姑娘一个个长得十分水灵,花枝招展的……”
周媛话还没说完,沈二媳妇已经反应过来,一双眼睛瞪得的。
“你……你居然去青楼吃花酒?!”
沈二媳妇尖锐的声音几乎要戳破人的耳膜。
周媛掏了掏耳朵,起身后退到周显瑞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阿爹,咱们回家吧!”
周显瑞一看,沈二媳妇已经扑到沈二身上,十指朝他的脸招呼过去,原本就伤得不轻的沈二,顿时又添了几道抓痕。
“好,我们回家。”
周显瑞抱起周媛,看也不看这些人一眼,头也不回离开了沈家。
之后沈家如何的鸡飞狗跳,周媛都没有关注。
回家后,周显瑞将沈二做下的事告诉了周老婆子等人,周家众人都是吃惊不已。谁都没有想到,当初周显瑞欠下大额赌债,会是沈家害的。
周老婆子更是大骂沈家狼心狗肺,决心和沈家断绝来往。
第二日,周老婆子带着两个儿子一块儿去了娘家,通知了王家这件事。王家众人劝了半天,却根本劝不动周老婆子。
之后周家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可万万没想到沈家并未就此罢休。
一日周显瑞正在地里干活,突然一群衙差出现,不由分说将他带走。周家的人知道时已经迟了,追出村子连衙差的影子都看不到。
周老婆子急得团团转,周显华急忙驾了牛车去追,可等他追到县衙,却不得而入,守门的衙差似乎得了指示,将他拦在了门外。
周显华没办法,只好去了周显兆家等周远文回家想办法。
而周媛这天正巧去了酒楼,和冒掌柜商议商行的一些事情。因周媛不想引人注目,所以双方说好她只在背后出谋划策。
正说话间,玲珊突然闯了进来,一脸的焦急。
“姑娘,你阿爹被衙差抓了!”
周媛猛地站起身跑向门外,冒掌柜在身后连叫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眼看周媛一下子跑得没了踪影,冒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拜帖赶往县衙。
县衙门口,周媛看着眼前这两个面生的衙役,强行压制着心底的怒意。
“你们抓了我爹,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县衙重地,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随意乱闯的?”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去去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周媛气得双拳紧握。
自从张另寅走后,她就很少来县衙了,有什么事都是通过周远文去办。因而,这县衙什么时候换了门卫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