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船坞,只有嘲风和带着面纱的秋女两人。
嘲风看着秋女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谁?”
云影去掉面纱,看着嘲风:“五爷,好久不见。”
嘲风激动地看着云影:“小白,果真是你?!”
三年一百日三天,不管天气是好是坏,是阴是晴,是风是雨,是冬日还是暖阳,对嘲风而言,都是浑浑噩噩,醉醉沉沉。
唯一能让他阳光普照的那个人,不见了。
嘲风穿着盔甲,来来回回找了好几次。
蒲牢:“一回来就风风火火的,找什么呢?”
嘲风:“阿姐,怎么不见小白?”
蒲牢漫不经心:“哦,她走了。”
嘲风大吃一惊:“走了?她去哪了?”
蒲牢递过来一封信。
嘲风一把抓着信,打开便看。
小白在信里写道:“五爷,我走了,别找我。”
嘲风哭喊着:“阿姐,为什么?”
“灵阙本就不是凡人可以生存的地方,当日念在她一路陪着你从南海而来,但如今不是留她的时候。”
蒲牢饮茶:“既然咱们来了北都,就得用灵阙选的丫头、随从,这才安全。”
嘲风:“小白自小便跟着我了,她很安全,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蒲牢:“在灵阙,只能用我选的人。”
嘲风气:“换别人伺候,我用不惯!”
蒲牢并不理会。
嘲风:“所以您把她赶走了。”
蒲牢:“她自己走的。”
嘲风:“她去哪了?!”
嘲风骑上马,就要出门。
蒲牢:“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嘲风:“我问您,她!去!哪!了!?”
蒲牢:“东边。”
这是一匹悍马,嘲风一鞭下去,它猛地扬起前蹄,化作一阵疾风,朝着城东方向飞驰而去。
城东,被霍乱疟疾着的百姓,痛苦地哀嚎着。
乱坟岗上的尸体一层垒着一层,遮住了眼前的太阳。
整整三天,嘲风每家每户都敲了三次,看了三次,找了三次,但没有他熟悉的那张面孔。
“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蒲牢来到城东将失魂落魄的嘲风带走,她并不知道,她带回家的是一具躯壳。
那个曾经飒爽阳光的嘲风也留在了城东的乱坟岗。
若说嘲风心中曾有过什么柔软的部分,那它也早已被蒲牢射杀了。
在三年一百日三天之后,这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又一次出现的时候。
小白,我该怎么向你诉说?,
失而复得,大概是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