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鸱吻是个小女孩,所以,她是被允许坐在岚妃身旁诊病的。
岚妃闭着眼睛,躺在榻上。
鸱吻施法,给岚妃治病,过了一会,鸱吻轻轻地唤醒岚妃:“娘娘,您感觉好些了吗?”
岚妃缓缓地睁开眼睛,鸱吻第一次这么近地拜见岚妃。
岚妃真美啊,虽说是上了些年纪的妇人,但病态也依然不能遮盖她的贵气,白皙的皮肤,明亮的眼睛中略带忧伤,高高的鼻梁充满了异域风情,难怪戎纹会如此宝贝岚妃,若是女子遇到了,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
显然,岚妃的精神好转了很多,她起身微笑着牵鸱吻的手,这亲切感似曾相识。
鸱吻慌张缩手,向后退。
岚妃怔然,以为她是害怕,随即释然微笑:“你有十六岁了吧?”
鸱吻低头有些害羞:“再过两个月,满十六。”
岚妃慈爱地看着鸱吻:“真好,我身边若是有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该有多好。”
鸱吻低头想走,于是找个借口:“娘娘的病需得慢慢调养,臣女去给您开个药方。”
岚妃点头松开鸱吻,鸱吻跑到外间桌上,用笔墨写了药方,交给岚妃的贴身宫女,并嘱咐道:“依药方按时服用即可。”
随后,鸱吻又隔着屏风,对着岚妃行礼:“臣女先行告退。”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年纪的女孩了,岚妃本还想跟鸱吻亲近地聊会天,见鸱吻如此不想与她待在一起,瞬间有点失落,但还是无力地摆摆手:“去吧。”
已经进入后半夜了,轿夫们抬着轿子离开王宫,囚牛和鸱吻在轿子中沉默着。
囚牛慈爱地询问道:“岚妃的病如何?”
鸱吻不说话。
囚牛微微叹息,又轻抚她的头:“那你呢,你的身体还吃得消吗?”
鸱吻犹豫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鸱吻依偎在囚牛的肩上,看着夜幕中的北都,囚牛拉着鸱吻的手,轻拍着鸱吻:“咱们回家。”
待九昱醒来,却发现闺房中一片狼藉,铜镜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大黄的背上又被铜镜碎片扎出很多道伤口,身上斑斑血迹。
九昱慌张地抱起它:“大黄,你怎么样?!”
黄鼠狼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姑娘,我我我,不行了,您要好好的。”
九昱心疼地红了眼眶:“大黄,别怕,我给你擦药。”
说完,九昱就去找药箱,黄鼠狼依旧摇摇头:“没用的,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擦药是没用了。”
九昱抱起黄鼠狼:“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官,你要撑住!”
黄鼠狼一听要去看医官,立马挡在九昱面前:“不用去看医官这么复杂,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能救我…”
说完,黄鼠狼伸出一根指头,九昱有些疑惑。
黄鼠狼咧嘴笑了一下:“鸡腿,再加一只…”
九昱恍然大悟,气恼地丢下它。
黄鼠狼虚弱地趴在地上,两只小眼睛一闪一闪地卖可怜:“姑娘…人家的确是受伤了,需要安抚啊…”
九昱哭笑不得,轻轻抱起它,到榻边拿出药匣子,黄鼠狼趴在九昱膝上,撅着屁股,贼笑:“姑娘刚刚心疼我了对吧?对吧?嘻嘻,如今知道我在您心里很重要了吧?以后呀对我好点儿,别总克扣我的鸡腿儿。”
九昱上药,大黄疼得嗷嗷叫,九昱破涕为笑:“鸡腿都堵不上你的嘴。”
大黄嗅着:“鸡腿,鸡腿哪呢?”
九昱:“先上药。”
九昱拔掉黄鼠狼背上扎的碎片,黄鼠狼鬼哭狼嚎:“轻点儿,轻点儿!”
少顷,九昱把所有碎片清除干净,一点点涂上药膏包扎好。
九昱轻轻抚摸着大黄的头和脖子,给它顺毛,黄鼠狼舒服地哼哼。
九昱:“你还有伤,好好休息一会吧。”
黄鼠狼感觉到安全感,慢慢闭上眼睛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