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残似乎脑侧有眼,“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人了,要是没这里的身份,随时会像soulless那样被人杀死。”
在入口处看到的那条涂鸦兀然浮上脑海,王楚斌挪了挪屁股,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凉。他强作镇定,又问道:“这里有法律?”
“区长的话就是法律,”老残脚下减速,把车并入左边的超车道,然后一打方向盘拐进了广场。
等车速减缓后,他抬手一指,“不过他的话出不了这个中心广场。”
中心广场面积很大,中间是高耸入云的飞船起降塔,几栋楼房错落伫立在飞船起降塔基座的一侧,周围是高高低低的丘陵,丘陵上面很多树,枝叶茂密。
仍然看不到什么人。
越野车在一栋没挂牌子的大楼前停下,老残熄了火,问道:“能自己走么?”
见他点头,老残自顾下了车,走到了楼入口的台阶上,站在那里看着,等王楚斌挪着身体下车,示意他关上车门,然后按上了电子锁。
周围的环境很干净,似乎刚被清扫过。这里应该是天光,地面上影子的轮廓很清晰。
秩序总是给虚弱的人带来安全感。
王楚斌心内稍宽。
大楼的门厅里空荡荡的,迎面是宽敞的楼梯。老残指着楼梯右边一个敞着门的办公室,语气轻松地说:“我去下厕所。你自己进去。有人问你话,你就说新来的,我的人。”
“好的。”王楚斌答了一声,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很大,一群人正围着一张铺着绿台呢的大圆桌打牌,都穿着制服,有几个人的腰间还别着电棍和手铐,但对有人进来毫不在意。
桌子中间有四张扑克牌排成一队,依次是黑桃A,红心J,方块J,梅花3。边上是几张扣着的废牌和一大堆筹码。
这些筹码怎么看怎么象各种动物的牙齿,如果不是人牙的话。
一个刀条脸的瘦子用手掌捂在桌面上,偷看了一眼下面的手牌,抬头道:“不加。”
他左边一个穿制服的胖子从面前的筹码里拨出几颗牙来,推到桌子中间。后面的几个人一看,纷纷把手里的两张牌扔到了废牌堆里。
王楚斌突然看到绿台呢上的四张牌后面多了一张牌。
方块A,不过牌面有点虚。
他眨了眨眼睛。
绿台呢上还是四张牌。
一丝暖意涌上心头:真是回到了人间,连过去打扑克时的幻觉都回来了。
那瘦子牌手目无表情地看了胖子一眼,手指敲着台呢,似乎在盘算什么。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大堆筹码,他数出和胖子同样的数目,推了出来,“我跟。”
庄家分了一张牌去废牌堆,把最后一张河牌扣着放到了那四张牌后面,手指灵巧地一翻。
方块A。
瘦子似乎对这张牌很满意,他数了几个筹码,推到了胖子面前。
胖子瞄了那几颗牙齿,又看了看瘦子,不屑地说:“诈人也不多押点?”
瘦子目无表情。
胖子双手把面前的筹码向卓中间一推,挑衅地看着瘦子。“我全入。”
瘦子不等胖子的手收回去,立刻毫不犹豫地说:“我跟。”
其他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胖子的眼神忽然有点不确定了,迟疑了一下,把手里的牌翻开。
两张黑色的J,和桌面的牌凑成了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