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个。”
岩耕的声音平稳如石,忽然抬手掀起衣襟。他灰绿色的法衣下摆内侧,一枚暗绣的徽记在灵舟的微光里若隐若现:半轮玄月拥着四颗星子,月晕用银线绣就,正是
“星月同辉”
徽记。
“这些年我看咱们徐家越发兴旺,走的应该是兼收并蓄的路子。”
他指尖轻轻抚过那枚徽记,金线在布面上留下浅淡的压痕,“几位长老里,便有刘富平长老那样的外姓人;普通弟子中,外姓更是占了三成。如今才明白,家族存续,从不在一个姓氏上,而在那份拧成一股绳的劲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舱内四人,像月光漫过平静的水面,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清晰:“咱们现在就像被云遮了的星子,看着暗,实则自有光。不如就叫‘星辉’?‘星’承着这徽记里的意头,‘辉’呢,既是希望将来小家族也能熠熠生辉,也是说咱们每个人,哪怕离了原来的根,也能自个儿发光
——
就像这四颗星,各亮各的,聚在一起反倒更亮了。”
徐泰玄望着徽记,忽忆年少时父亲背他立于归云山顶,指尖划过银河:\"星看似散,各有其轨,聚则成海,能照迷途。\"
他起身收妥符箓,袋口轻响中朗声道:\"岩耕说得在理!‘星辉
’二字好,既承徐家血脉之光,又含奋进之力。就叫‘星辉家族’,从此我们便是星辉人!\"
慕秋瑾闻言拍手笑道:“好耶!星辉家族!听着就亮堂堂的!”
徐公良点头,徐庄也咧开嘴笑了,连徐岩耕眼底都泛起一丝暖意。
渡厄舟仍在云海穿行,窗外阳光破云而入,斜斜的光柱落在
“星月同辉”
徽记上。金线星子似活了般,在灰暗布料上跳着细碎光,恰如五人心中悄然亮起的希望
——
微弱,却执拗地穿透阴霾,在眼底映出小片星空。
确定
“星辉家族”
之名后,徐泰玄胸腔里的郁气仿佛被清风卷走,眉宇间舒展得如同雨后晴空。
他兴冲冲地将青玉案上的杂物归拢到一旁,“哗啦”
一声铺开张鞣制得柔韧光滑的兽皮卷,指尖蘸着朱砂在卷首顿了顿,墨色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符文灯光:“既定下名号,就得有撑得起门面的章法。”
朱砂在兽皮上洇出个圆润的圆点,他指尖点向最上方区域:“设‘星枢堂’主掌决策,平日里我来盯着。遇上迁址、结盟这类关乎生死的大事,便由咱们五人共同商议,把利弊掰开揉碎了说。”
抬眼时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打了个转,嘴角噙着的笑意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移向左侧第一格时,指尖轻轻画了个圈,朱砂线柔得像绕指柔:“‘辉光堂’管弟子修行、资源调度,还有阵盘符箓这些精细活计。秋瑾,这活儿交你,我一百个放心。”
慕秋瑾晃了晃腕间灵珠手链,彩珠碰撞的脆响里裹着三分娇俏:“族长这是夸我心细,还是嫌我总爱摆弄些小玩意儿?”
话虽如此,眼底雀跃的光藏都藏不住。
她忽然指尖一顿,语气转而认真:“我会把巡逻、耕种、炼器等这些活儿列个明细。干了多少活,就得有多少光,像天上的星子那样分明。凭贡献换功法、丹药等资源,谁也别想搞特殊。”
徐泰玄指尖落在兽皮中央时,朱砂线忽然沉了几分。“岩耕沉稳睿智,”
他的声音也跟着厚重起来,“来掌‘藏星堂’,管修炼典籍整理和贡献点考核”
特意瞅了眼徐岩耕衣襟上的
“星月同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