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从未有过的剧痛顿时袭杀了全身,似如油锅般煎榨着,难以承受的痛楚,犹如千千万万只生着獠牙的虫蚁,它们使劲地撕咬扯拽。
也是此刻,耳边的清脆铃音愈加清晰,难以承受的疼痛中,脑海里也是变化着一道道咒文,一列列,一排排。
模糊的画面,好像模糊的人影,石山挣扎着,拼命地想着。
但全身的痛,却是把他榨干,“扑通!”地无力跪在了地上,某一刻,竟是有种接近死亡的感觉,因为痛得麻木,麻木得无力张口,张口着却没了声响,即使竭力地挣扎,痛却并未减弱,反而更甚,但耳边的清鸣可是更澈。
气息,麻木,跳动,声息,形,象。
轰!
大脑突地一片轰鸣。
这是……
石山睁开着沉重无比的眼皮,颓塌的身子一颤,脑海中的无数黑色小咒文仿佛一副高山流水,云里雾里的清晰,他似乎忘记了铁链还束缚着,两手迅速地结起咒印来,口里面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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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徒然一声音,随之四周寂静,但石山却是双眼精光,口中大声地喝然。
“这是文生界!”
然而这一喝,石山竟是一头栽倒了地上,无了声响。
叮呤呤……呤呤呤……
停顿一下,整片神识空间中又故自响起了清音。
好像让人想起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
大风沙漠,漫天的沙尘,老者坐在一辆破旧的小木车上,前面的驴嘶叫着一踉一跄的晃行着。
车上除了老者,还坐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女娃儿,女娃儿啼着,被厚实的黄大袍包着,像个大大的馒头,她不靠着老者,老者自故的赶着车,她手上篡着木杆子,木杆子插在车上,摇摇荡荡,木杆子的头上系着两个铃铛,铃铛就这样响着。
叮呤呤……呤呤呤……
他们的车逐渐远去,远去在这白骨刀剑之地。
他们走过沙子,沙子却将他们的痕迹掩盖。
……
石家庄六里之外。
深沉的夜,一轮邪邪的弯月。
三道身着黑袍佝偻着身子的人影从黑暗中爬了出来,缓缓踏行在深有数尺的雪地里,喘息着气,呼出白雾。
“马上就要到了,给我坚持住阿炮!”
“我好冷,从没有这么冷过……好冷……”
“把我的大袍披上。”
“马上就到家了,父亲肯定会很高兴,还有爷爷,他在等着我们。”
“我好冷,好累,大哥,我好想睡觉……”
“不能睡!阿炮,大哥马上就把你被回家了,你会没事的,父亲还会教你祖传的咒术!马风!快给阿炮吃五谷丹!”
“嗯!知道了!”
……
三人行着,身后一点一点的鲜红拉长着,风,继续吹着。颤抖,全身好像发动机一般剧烈地颤抖,不可遏制。
石山原本盘坐在木床之上的身子此刻却已是整个地蜷缩成了一团,犹如一只将行死就的虾龙,只不过眼紧紧地闭着,口中剧烈喘息,额头的冷汗是如同豆大的雨点般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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