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越哭笑不得,解下来自己的披风轻轻给朱高煦披上,他却醒了。
“你怎么来了?”
朱高煦揉揉眼睛之后又伸了一个懒腰,示意蓝越坐下,“你的这些书真是治疗失眠的最佳药方,我都没有看几章呢,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说完,便将那些书合上,搁在了一边。
“听说你的身子好些了,这几天去宫中有些事情,也没有来得及回府里看看你。看你这气色红润,我也着实开心。”
他想抱抱蓝越,但又觉得夫妻之间不该如此轻浮,便坐直了身子,静静望着她。
蓝越长得并不是那种看起来十分漂亮的女子,但却是极其耐看。眉眼里永远都是那样平静温和,谈吐间也总是让人不自觉地尊敬。
朱高煦移开了眼,仿佛盯着她看久了,也是一种冒犯。
“汉王,你与成和自小就矛盾不断,但你好歹是个当哥哥的。父皇将彩礼给了你,成和闹脾气也是有情可原的。”
蓝越生怕汉王还过不去,便轻言劝解。
朱高煦点头,“我知道,那丫头疯惯了的,当时我只是一时冲动,让人把她扔到泥池子里罢了。这种事情我做多了,她过几天就会忘记的。”
他见蓝越如此担心自己,便笑道:“你就不要多想了,这些年也总是吵吵闹闹的,但她这一去西域,再也不会回来了,想想也怪让人心疼的。我不记恨她,她也不会记恨我的。”
朱高煦一想到成和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给自己暗地里使坏,明面上吵架,心里反而有一种空落落的。
再不和,毕竟也是兄妹。
“那你为何要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刺激呢。”蓝越明显放心了许多,眸子也由焦虑转为了平和。
朱高煦笑道:“我不跟自己的妹妹计较,但总是要跟小人计较的。”
他向蓝越讲述了那天在乐舞坊里与那个才子争执的事情,又将成和突然气冲冲地找自己麻烦的事情联系起来。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是那个小人在背地里整我。”
蓝越听后默不作声,只是觉得那才子着实有些阴险,便抬眼看了一下子汉王,缓缓为他倒了一杯茶。
汉王挑挑眉,淡淡道:“现在我出不去,在家里陪陪你也好,反正那个才子也过不了几天好日子了,你不会拦着我的吧。”
他什么都不担心,就是害怕蓝越再说自己胡作非为。
蓝越并没有明确地表示支持,却也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毕竟她也心疼自己的夫君被那才子挑拨,只是淡淡道:“小人做事阴险,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的。”
他笑笑,“你这样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只有一点,不要伤及无辜。”
——
苏运从岁晚那里迷迷瞪瞪听说了汉王的事情,又琐琐碎碎地从朱高炽口里打听了一些消息,虽然觉得这件事情大家都有些理亏,但主要的错误还是得由那才子承担。
“朱高炽,你信不信,那才子要完蛋了。”
她往嘴里塞了一个话梅,边吃边看着朱高炽,“禁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汉王肯定咽不下去这口气,但愿这三天里,那个才子能长点儿脑子赶紧跑。”
朱高炽也吃了一颗话梅糖,“来不及了。”
苏运不吃了,忙道:“他不是被禁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