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他不甘心仅凭借着一个次子的借口就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使了各种手段却还是让大哥当了。后来想清楚了,不再参与争夺,一心一意陪伴妻子,谁成想蓝越却突然患了重病,身子时好时坏,有时候还不省人事。
“为什么我在乎的东西,就难么难守着呢?”
他沉声,眼角里不自觉落下一滴泪,“我是大明朝的汉王殿下,却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办法护得安好。找了十年的良医,却始终治不好她的病。”
青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扑闪的眸子微红了一下,“若是那么容易就守着了,还能在乎吗?”
朱高煦从腰间掏出来了一个香袋,缓缓道:“几个月前她也给我做了一个,我十分喜欢,她却总是不满意,说太难看了,要再给我换一个。今天终于给我拿来了,却说是请别人做的。”
青儿看得仔细,那墨竹暗金的香袋子,正是自己前几日交给王妃的那一个。
“王妃可说过,是谁做的?”
汉王摇摇头,“我没问,说是王府中一个绣工很好的丫头,我听了好笑,那丫头绣得东西再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那袋子,一把给扔在了地上。
“我不想伤越儿的心,就收下了。刚刚猛地想起来,自己竟然还挂在腰间上,早就该扔掉。我明早就去房间里把那个原来的给找出来。”
他冲着青儿浅浅一笑,“我将香袋换掉,藏在怀里,越儿就看不出来了。”
青儿笑着点头,眼里却止不住流着眼泪,“这个主意真好。”
汉王伸手给青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眯眯眼,“你怎么哭了,你知道吗,曾经我在一家青楼里,有一个叫牡丹的姑娘,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是边笑边哭,你现在,跟她竟然是一样的,”
说完,便一头倒在了桌子上。
青儿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她站起来捡起那个香袋将它捧起,眼泪也就不自觉地落在了那上面。回头看了一眼朱高煦,默默地将她带来的酒瓶子收好。
忽的,她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点没有喝完。
缓缓地,她张张嘴,将唇凑在了瓶口处,一饮而下。伴随着唇边的淡淡酒香,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起初甜甜的,随后却是酸涩的苦味。
将东西都收拾好,她看了看,四下无人。
“汉王……汉王?”
看来他真的彻底醉了,青儿捧起朱高煦朗月般的脸,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瞬间通红,却始终鼓起不了勇气。
苏运在一旁观看着这痴女直男的对话,虽然偷听实在是不对的事情,可没办法,万一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就糟糕了。
可是听了很久,苏运一直没有得到过什么线索。
她总结了一句话,就是青儿暗恋朱高煦,但朱高煦没发现不知道。便心下有些抱怨系统,花的功德也不少,就是为了看这个丫头如何卑鄙无耻又自私可怜?
不经意间,她往外边瞥了一眼,随后倒吸一口冷气。
替青儿。
花奴儿走路极其轻慢,不是练家子根本就听不出来。她慢慢走近青儿的身后,见青儿这丫头竟然亲了一口朱高煦,脸上的笑容又出现了。
青儿并未发觉,还仍然沉浸在偷亲了一下汉王的幸福喜悦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