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突然不语了,从小到大,干什么坏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是他不说而已。但凡被他挑破,便总有一番教训。
“只希望你不要做得太过就好。”
朱高炽并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但还是不出所料地开始了一番长篇大论。
汉王静静听着哥哥给他将着何为仁,何为义,以及百姓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又普及了一些皇爷爷当年立下的治国法典。虽然真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还是连连点头,仿佛听得很认真。
“这汉王怎么如此乖巧?”
花奴儿从来没有见过汉王如此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认真的表情,“他竟然听得下去?”
白风在一旁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汉王和太子除了争位的时候僵了一阵儿,其他时间还都是比较互相尊敬的。要不然太子也不会一来南京就住在汉王府里。”
花奴儿看向白风,“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白风道:“这就是原因呐,除了成和公主,太子几乎没有在公众场所跟谁发过脾气,可是最喜欢的就是跟人家讲道理。”
“所以汉王只要是做了不对的事情,他就会给汉王从内而外地洗礼一番,汉王为了表示尊重,也都是认真听着。”
花奴儿噗嗤一笑,“那还真是难为他了。”
“估计太子也是故意的,每次说教一番之后,汉王总能老实一阵儿。”
花蕊儿在一旁听得也忍不住笑了笑,“恶人自有恶人磨。”
“哈哈,我敢说,除了王妃,就只有太子的长篇说教能管住汉王了。”
汉王瞥见白风在那里悄声嘀咕,一猜就知道他在那里幸灾乐祸,又用乞求的目光看向朱高炽。
朱高炽笑笑,缓声道:“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朱高煦点头,“不该私吞彩礼,不该搜刮民脂民膏。”
“嗯嗯,知道错了就好。”
朱高炽饮了一杯酒,见汉王那得到解脱的样子,便暗自笑笑,还是敷衍。那彩礼之事他倒并不在乎,只不过二弟平日里在战场上混惯了,便喜欢用武力去解决问题。这点是要纠正的。
“你年轻气盛,不知道百姓是有多重要。”
朱高炽又开始了,毕竟皇口死伤了多少人的性命,今天一定要让煦儿真正地知道他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那皇口太守虽然较为贪劣,也着实该罚,但是你也不至于用那种残忍之法将他害死。那些盗贼里也有一些人是罪不至死的,你把人家全灭了,怕是有些不当。”
汉王诧异,他不就派花奴儿杀了一个太守吗,什么时候灭了人全家?
“哥哥,你说的不对吧。我是搜刮了皇口的一些钱财,也因为情急杀了太守,但我没有屠人家的寨子,更没有大批屠杀百姓。”
“哦?”
朱高炽也微微诧异,“不是你做的?”
“当然。”汉王信誓旦旦,若是早些年他为了争夺太子之位,或许真的会干出来这丧天良的事情,可是现在自己早就不怎么插手政事了。
“蓝越病得那么重,我不可能一边给她求神拜佛,一边又屠戮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