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婷的从中心医院出来，就直接回家了。

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久不通风，发霉的味道。

坐在落满灰尘的沙发上，看着屋子的一角发呆。

三五分钟后才回过神来，将手机贴在耳边打电话。

几声嘀嗒声过后，电话接通了。

“喂！”她道。

“婷婷！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电话里传来父亲略带沙哑的声音。

季晓婷抿了一下嘴角，道：“没有，就是突然想跟你聊聊，是不是吵醒你了？”

电话里静默了一秒钟，才传来父亲的声音。

“刚躺下，还没有睡，你想说什么？”

“爸！天凉了你把柜子的被子拿出来铺到床上吧！，”季晓婷道。

电话里传出来“嗯！”的一声。

这声嗯！让季晓婷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落在手背上一点点的晕染开，冰凉的感觉就如此时她的心。

“爸！我想跟您说件事，如果是跨过电话，都会有显示的！除非你开启了隐藏模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但是季晓婷却能听到电话的另一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也不知道父亲此时在哪里。

不过听声音，他应该在室外，而且还是树木茂盛的地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晓婷又道“父亲在Z国一定要注意身体，那里的昼夜温差大，你一定要注意保暖。”

“婷婷……”

季斯礼欲言又止，不知道此时他应该说些什么？

女儿拆穿了他的谎言，一时间觉得无法面对她。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父亲心中只有母亲，再没有旁人吗？”季晓婷又开口道。

声音平淡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但是眼底却是化不开的悲哀之色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生一个累赘呢？”

“不是的婷婷，爸爸是爱你的！”季斯礼连忙道。

“你是我一生的骄傲。”

“是吗？”季晓婷伸手抹了两把脸上眼泪。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呢？

你的爱就是把我扔下不管吗？

你的爱就是让我成为一个孤儿吗？我明明有父有母的。

你的爱就是到如今都不肯告诉我，母亲的下落吗？

你的爱就是你的自以为是吗？”

一声声逼问，让电话里再一次的静默无声。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先生，这里没有，你看要不要下去。”

“去吧！”季斯礼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但是却不是对季晓婷说的。

“婷婷！爸爸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再过一段时间，爸爸就会告诉你真相。”

“父亲！”季晓婷猛然间的提高声音。

“实际上我已经大了，不再是八九岁的小女孩了，有些事情我是能帮助你的，为什么就不告诉我真相呢？为什么还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