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是怎么了?
杨平摇开车窗,深吸了两口冷气,身体里的邪念稍稍缓解之后,他燃支烟,专心开车,还别说,注意力一转移,那股邪火慢慢开始熄灭。
然而,杨平是好转了,冷冷的风吹顺着车窗扑进来,把熟睡中的温霞叫醒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会了抽烟?”
温霞秀眉一簇,伸手把杨平嘴上的香烟抽掉,摇开车窗,丢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嫂子,一个人开车有点闷,就想抽支烟提提神。”
“借口。”温霞白了杨平一眼道。
“呵呵。”杨平也不反驳,等车内没有了烟味,摇上车窗,开足暖风,专心开车。
咝。
杨平倒吸了一口冷气,扭头发现,温霞正直勾勾看着他。
“烟灰,我帮你清扫一下。”说着温霞当真清扫起来。
车内一下陷入了尴尬的氛围当中,见过扫烟灰的,也没见过这样扫的,这温霞摆明在吃豆腐。
火气呼的一下复燃了,杨平只好强行转移注意力,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平视前方,只是右脚踩油门的时候,似乎有些重了,嗖,吉普车陡然加速,弄得温霞一下后仰在了靠背上,掩映之间,一片黑色。
“怎么突然提速了?”温霞赶紧坐好,抚平衣角,嗔怪道。
“刚才有辆货车前面,咱们得超了它,否则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杨平解释道。
“哪有货车?”温霞扭头向后看去,后面只有一辆去往市里中巴车。
“哦哦,是中巴车,我说错了……嫂子,我在开车,咱们还是少说话吧,安全为上。”
杨平胡乱一打岔,果然温霞不再言语了,只是她眼角的余光,不时瞟向杨平的某处。
这一路,若非杨平定力惊人,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用五指山泄泄火气。
好不容易来到了市区,进了樊英家里,杨平发现,樊英是和女儿、老爹一块住,家里没有其他人。
“哎呀,大老远的你们跑过来干啥。”
樊英穿着一身粉色毛衣,下身是肤色条绒裤,脚上穿着大白兔拖鞋,开门先是一惊,后是笑着怪罪道。
“姐,我来看看老舅和外甥女不行吗?”
温霞拨开樊英,径直走了进去,坐在老舅身边,开始拉话。
杨平手里拎着东西,在门口笑了笑,樊英嘴角一弯,顺手接过礼物:“快进去暖和暖和。”
说着,樊英就去关门,过程中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兔子啄了一下杨平。
杨平没想那么多,走进一看,这是一个三室两厅的格局,装修简单大气,格调鲜明,落地窗很大,阳光透进来,洒满了半个客厅。
温霞的老舅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手里拿着收音机,嘴里哼啊哈的,唱着让人听不清的戏曲,温霞说的话,耳聋的老舅没听见,只是用眼角斜楞着温霞。
“我老舅的耳力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温霞叹了口气,回到了沙发上。
沙发对面的杨平赶紧装作关心温霞老舅,起身走了过来:“喂,老头,喝酒不喝。”
杨平从温霞老舅手上把收音机没收了,并摘掉了塞在耳孔中耳机,比划着喝酒的手势。
温霞老舅正听得欢呢,一下声音没有了,当即坐了起来,看着比划喝酒姿势的杨平:“小子,你能喝几杯?”
七十多岁的年纪,满面红光,白发童颜,若非耳朵在反击战中受了伤,现在乍然一看,就是个五十出头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