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自责的滋味不好受吧？还真是难为你了，帮我掩护了这么久。

你以为我是现在才拿到的吗？还记得你们族人反抗天命，导致人间一劫，受到诅咒吗？

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呵呵，还真是愚蠢啊，我只是那么说了几句，就相信了。

连族里的秘法都拿出来了，秘法我一直都在用呢，所以你们才会不断的遭受天谴。”

“是你？”鲁泽再次出手，可惜连莺儿的衣角都没摸到，“你利用我们族人，你在吸取别人的命格。

不对，不可能，你怎么会没被反噬？你不可能夺得过天地规则。”

“选普通人当然会出事，而且每次都只能拿走一点，实在是太麻烦了。”

莺儿始终在我们周围，“但如果是本来不存在的人呢？天地规则怎么察觉？

本就没有她的命格。”

她说着，扫了我一眼，我心里一突，总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会很美好，是我绝对不想听到的。

果然，她又笑了，“刚才我就说过了，从来没有什么桃儿，你还没想明白吗？

那就再看清楚一点吧。”

我已经第一时间后退，可她就那么轻飘飘的伸手。

冰凉，恐惧，迅速攀岩，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裂开了。

无数的记忆同时席卷，我疼的蜷缩成一团，我，我说乔桑。

我也是桃儿，还是……

一世又一世，我都长着同一张脸，跟现在的完全不同，是属于桃儿的脸。

但……

那不是我的，我怎么都没想到，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立于不可说之地，和不死族之间的一块石头。

是从天而降，镇在那里的，有灵性，但无法化形，要是一直这么下去，我会存在千年万年。

直到有一天，那张脸真正的主人出现了，每天都来跟我说话。

一开始我很开心，还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甚至为她打开结界，让她进入不死族。

又被她煽动，放不死族人进入人间……

酿成大祸，我被天地规则惩罚，劈成了粉末，在我快要消失的时候，她又来了。

耗费心血帮我聚形，把我带回去，温养，我的愤怒消失了，甚至懊恼错怪了她。

我死过一次，彻底不存在于天地间，可我又是天地精华凝结而成的。

等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发生了之前我看到的那一幕，她强行给了我那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还剥离我所有的神识，让我代替她的命格，因为在那儿之后不久，就是她的死期。

我如期死了，她就多了几十年的时间，可到底不是永恒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这一次，她的秘术已经练的更娴熟了，在普通人身上借用了几次，都顶不了多久就被发现。

在这么一直下去，引起规则的注意，她就藏不住了，所以又找到了我。

就这样，我的第二世也替她死了，她也发现，只有我才能一直掩盖她的气息。

这回她不再让我随便转世了，而是一直在盯着我，本来事情会一直这么下去。

但我到底是块不一样的石头，哪怕神识被剥夺，还是天生慧根。

这一回，我投胎在大巫世家，有机会接触神通，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大周的巫女。

桃儿没摸索到所有，但也依稀察觉到不对，那一次的死亡。

其实也是为了打破她的算计，让自己能真正重生，脱离她的掌控。

我不知道桃儿都做了什么，但我换了张脸，还被强行送到三千年后。

她也真的差点就成功了，如果她没有那么大的贪心，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偏偏她自私的想要自己活着，哪怕是转世，她也不愿意，所以又中了莺儿的圈套。

在把我拽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又回到莺儿的算计之中了。

“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吗？你本来就不是人，是我给了你这张脸，这条命。

你多赚了那么多时间，替我死上几次，还有什么不应该吗？”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一步步向我走过来，我想躲。

可连鲁泽都不是她的对手，我根本动弹不了，手指都扣进土里，“你别忘了，是谁害我被天雷轰顶。

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永生不死。”